清汤寡水的面,面汤是淡白色的骨汤。
刚咽下两口,他的脸色微变,朝摊位外飞奔而去。
顾轻舟单手扶着膝盖,身影微微战栗,胸口堵的仿佛塞了块棉花。
轻轻欠身,胃里的酸水猛烈地涌上,呛的他眼睛发酸,来不及压制,胃里的东西便尽数涌上来,根本不受控地吐了出来。
他的身影晃了晃,被一只温热的手扶住。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严重?”迟珊珊关切的声音在他耳畔温和的响起。
他粗喘着气,努力调整气息,眼前有点发白,顾轻舟没空和她讲话,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脱力的身体依靠着矮他半头的迟珊珊才得以撑住。
迟珊珊用手抚干他额头上的汗水,责备地骂道:“你不能吃你就别吃啊,偏要逞能。”
顾轻舟终于从脱力中恢复体力,撑起身体。
“你吃的太香了……”
他的声音低弱,却在回应迟珊珊的话。
迟珊珊:“……”
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呗?
她这么想着,搀扶着顾轻舟回到座位上,本来绷着脸的解毅蒙头吃面,却趁着吃面的间隙缓缓吐言。
“吃不了就别逞强。”
解毅说着,没有抬头,脸几乎埋在面里,顾轻舟却看到了他脸色缓和了不少。
迟珊珊身材凹凸有致,却装着一个大大的胃,她夺走了他剩下的面,把面条都吃了,满意地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让顾轻舟大呼神奇。
小插曲过后,顾轻舟顶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载着吃的心满意足的迟珊珊和解毅回警局。
警局的法医室,解毅攥着两张信件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这不应该啊……”他低声感慨。
迟珊珊也凑上前去,瞄见了那首顾轻舟给她朗诵的现代诗。
她一字一字看过,似乎又想起顾轻舟站在高鹏举家院子里的树荫下,蔚蓝天空和和煦日光照在他的脸上,她轻眯着眼,顾轻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萦绕。
如今读来,还能重新听到那绵言细语,在她脑海里,耳内经久不息。
解毅惊呼一声,打破迟珊珊的回忆,他眉头紧拧,控诉道:“怎么可能,这封遗书肯定不是我写的!谁的遗书会请人来写啊,我要是代笔,他杀了人我一定会选择先报警,更何况像高鹏举这样的人,估计我要是知道他的秘密,一定会杀我灭口吧……”
顾轻舟不疾不徐,从法医室的档案里抽出两张白纸,递到解毅面前。
解毅疑惑不解。
“你把遗书上的字,写到空白的纸上,左右手各写一份。”顾轻舟递给他一支笔。
解毅在纸上沙沙写着,写得满头大汗,才也彻底写完那两张纸。
顾轻舟接过那两张纸,皱眉看了片刻:“确实不是你。”
房间里半拉着窗帘,遮蔽了一部分日光,点亮的灯光照射在屋内,申哲和迟珊珊的脸上悄然变色。
“我都说了,遗书不是我写的,”解毅摩挲着手里的笔,默默开口,“我只写了这张。”
他说着,指了指那张写了一部分的现代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