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珊珊这才松了一口气,顾轻舟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颀长的身影侧光而立,影子被光线拉的极长。
阴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将脸颊与鼻梁打的笔挺,严肃又端庄。
在胖子的带路下,顾轻舟和迟珊珊又一次见到了罗力。
罗力在审讯室如坐针毡,心不在焉地四处在寻摸,目光游离,在阴冷的审讯室能看见额角出了一层湿汗。
在他擦净汗渍的过程中,顾轻舟和迟珊珊走进审讯室,罗力肉眼可见的脸色一僵。
他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警察先生又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抓我……上次不都说没有嫌疑了?”
罗力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对上顾轻舟的眸子:“不对,应该叫你,侦探先生。”
顾轻舟挑眉不语,任由他继续。
“你们把我抓来想要干什么?我已经配合你们调查了,你们还要无缘无故抓我回来!”罗力眉眼一横,气愤不已。
他的拳头砸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轻舟看着他的表演,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
罗力更加恼怒,意识到似乎被顾轻舟故意激怒,他的脸色变了变,瞬间变作泄气的气球。
顾轻舟和罗力四目相对,顾轻舟漆黑摄人,深不见底,令他愈看愈心虚。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叫什么名字?”顾轻舟敲敲桌面。
罗力胸口上下起伏,声线微颤:“罗力。”
顾轻舟又敲敲桌面。
“多大了?”
“二十五。”罗力弱声答。
顾轻舟敲敲桌子,锐利的眸子微眯:“有女朋友了吗?”
罗力愣怔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些,反问道。
“为什么问这些?”
顾轻舟觉察到他的谨慎,佯装漫不经心翻看着他的档案。
“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
他忽然抬手,向身后的胖子开口:“给罗先生倒杯茶,聊了半天肯定渴了。”
胖子也愣了一下,在迟珊珊的眼色下去倒了杯茶。
温热的茶杯边缘冒着热气,顾轻舟将杯子递到他手边能靠近的地方。
罗力整张脸漾起绯红,受宠若惊地张望着顾轻舟。
“别太紧张,今天叫你来就是随便聊聊,”顾轻舟话语柔和了一些,“家里几口人?”
罗力攥着温热的杯壁,喝下一口,神情放松一些,缓缓吐言。
“家里五口人,我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和弟弟。”
顾轻舟点点头,“那平时和女朋友约会去哪玩?”
“工作太忙了,再说我没钱,谈什么女朋友……”罗力摇摇头,苦笑道。
顾轻舟又问:“你平时什么工作,上面这么不体恤人?”
“平时就看看场子,管来玩的人员,也没什么重量级的大事,其他重大的事由不得我来做……”罗力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变,悻悻闭嘴。
顾轻舟佯装视若无睹,“那你在夜总会里,肯定能认识很多朋友吧?”
“他们都觉得我呆头呆脑,不喜欢我的。”
罗力摇摇头,慌忙避开和顾轻舟的眸光交涉,握杯子的手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