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郁的仿佛是阴沉的天气。
迟姗姗和景谌也不敢说话,坐在一旁,审视着顾轻舟的脸色,不敢上前张望。
良久,顾轻舟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笔。
他拂净额头上的汗渍,把目光重新放进那张纸上,才恍惚发现,孙鹤铭记下的是个账本。
有日期,有数字。
只是没有名字,但是能看出来每日进出帐并不少,加起来有将近一百万大洋之多。
顾轻舟透过光线,只觉这是十分隐晦的记账水准,他又朝后翻翻,却意外被一个笔记本里的硬物咯到。
他眉头一皱,翻到笔记本的最底部,却空无一物。
“找什么呢?”迟姗姗见他眉眼拧成一团,不由问道。
顾轻舟敲敲牛皮纸本子:“这里面有个东西。”
迟姗姗眸光一亮,连忙冲到顾轻舟面前,调转着本子来回看着,始终没看出从哪把东西塞进去的。
只觉得最后一层牛皮非常沉。
迟姗姗扬起眉头,洋洋自得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顾轻舟面前晃了晃,大有显摆的意思。
他循着目光看去。
那是一把皮质手柄的折叠小刀,被她拉开时,泛起寒光。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弄来的,还是一直以来的装在身上。
迟姗姗读懂了他的疑惑,出言解释:“这是我继上次被追杀,空手接白刃后特意准备的武器,可以吧?”
她挑挑眉,顾轻舟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在树林里被四个大汉拿着匕首划伤的事。
微微出神,迟姗姗便已经“嘶”地一声划开了背面的牛皮。
“铛”地一声巨响,随即便是一连串哒哒哒的转圈声。
一个金属掉在书案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那是一个铜质钥匙,那被时间封锁多年的金色,没有任何光芒可言。
顾轻舟攥起那把钥匙。
只听迟姗姗攥着本子,口中讶异一声。
“这是银渠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你怎么知道?”顾轻舟耸眉。
迟姗姗从被划开的牛皮夹层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张。
透着光隐约能看见里面写的什么。
只不过是相反的字迹,令人看不真切。
迟姗姗蹭了一下纸张的边缘,被折起的纸张被展开,抵到顾轻舟眼前。
“赵行长家保险柜的钥匙。”
几个字迹落入顾轻舟的眼帘,不再是潦草的笔迹,反而换上了一笔一画的模样,还能看出是孙鹤铭写下的,笔锋沉稳,下笔有力,似是自信心十足。
更加坚信了顾轻舟心里,孙鹤铭想要隐瞒一些秘密的猜想。
他偏头看看坐在沙发上,满脸惊诧的景谌,忽然开口:“今天麻烦景先生了,之后的事,我们自己去拜访赵行长就行了。”
景谌还走着神,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对孙鹤铭的事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