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
众人尚且没能从顾轻舟扰乱现场痕迹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对顾轻舟案发现场的分析,不由面露讶异。
迟姗姗为他拢起衣服,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贪财?”
顾轻舟并为多言,指指床头边缘卷起的被褥,掖起的被褥边缘被扯出来,看起来是被翻乱的。
微风斜卷着微风吹进残破的小屋,顾轻舟摩挲着臂膀,冻得嘴唇泛白。
“这是北方人放钱的习惯,这个凶手应该刚从北方到上海来没多久,是个北方人士,而且是在另一人不知道的情况秘密进行的。”顾轻舟咬牙解释道。
见到他冻得瑟瑟发抖,迟姗姗想要上前把深蓝色西服披在顾轻舟的身上。
顾轻舟却猛地瑟缩一下身体,移开一步,脸上写满抗拒。
迟姗姗用低声安抚他的情绪:“这不是天冷吗?你多套会,下了山再脱。”
她嗓音轻柔,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宽慰着他的心情。
顾轻舟看到那件衣服便浑身如虫蚀般难受,置若罔闻,又朝其他地方走去。
迟珊珊暗叹一口气。
只觉顾轻舟着实不好伺候,身体情况堪忧,生病几乎家常便饭,还要脸面,始终不肯穿那件在别人床上沾过的衣服,多一秒钟满脸都是嫌弃与厌恶。
甚至都不愿在她身边多待……
虽说刘新永家是第一案发现场,但现场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凶手掩盖,门口的雨水里还有一坨奇形怪状的灰烬,没能逃开申哲的眼睛。
山里天气太冷,顾轻舟环顾四周,始终没能集中注意力。
只听耳畔迟珊珊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轻舟以为又是催他穿衣服,眉头紧拧朝后看去。
隐藏在床角的一处印记被迟珊珊发现,她薄唇微抿,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
那处隐藏在床角落的痕迹,也是落了很多层灰尘,独独缺了那样东西的轮廓。
在众人也都难辨何物时,顾轻舟悄然开口:“是把猎枪。”
申哲和迟珊珊环顾四周,确实没看到屋子里的猎枪。
刘新永一家是世代打猎为生,猎枪几乎也是祖辈传下来的,整间屋子里竟没有猎枪的踪迹,并不正常。
快近冬季无猎可打,猎枪在床角落灰,应当是被人拿走了。
“死者身上有发现子弹或者弹道痕迹吗?”顾轻舟突然问。
申哲怔然,摇摇头。
迟珊珊唇齿微张:“那要猎枪有什么用?”
顾轻舟托腮沉思,一时间也不知何意。
一阵脚步声走进屋子里,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汇报:“厨房缺了一把菜刀。”
顾轻舟眼瞳微眯,轻嘲:“果然。”
“果然什么?”申哲问。
迟珊珊早已读懂顾轻舟的意思:“果然这些凶器都是临时找的,凶手没有经过布局,贸然决定的。”
“或许说,现场发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变故,试想一个懦弱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忽然杀人?”顾轻舟嗤笑一声。
“在……”迟珊珊低垂眸子,倏忽眸光一亮,“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