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翻阅着手边的面试简历,抉择不定时,门外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迟姗姗轻声拉开门,生怕吵醒在睡梦中的顾轻舟。
一个身材臃肿,脸色惨白的孕妇站在门外,捂住臃肿的腹部,额角还挂着冷汗。
“你是……”迟姗姗低声问道。
孕妇勾起一道惨白的笑:“这里是驰舟侦探事务所吗?”
迟姗姗点点头,侧身把人迎进屋里,生怕眼前这人出现什么状况,在旁搀扶着。
女人脚步虚软,在腹部隆起的作用下,双腿走路姿势怪异。
“我想找个私家侦探……”
女人弱声说着,声音哽咽。
她瞥见靠在沙发上的顾轻舟:“你们谁是私家侦探……”
迟姗姗瞥顾轻舟一眼,见这人没有被打扰,才放下心来。
“我是,”迟姗姗接话,试探性地问,“你是住在四楼的那个警察的太太?”
女人脸色惨白,凄惨地笑笑:“是……”
女人说着,眼泪潸然而下,滑过她的苍白的脸。
迟姗姗连忙扯出一条帕子,递上前去。
还没接过手绢,女人失落的情绪戛然而止,眉眼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随后,她整个人在沙发上蜷曲成一团,想要紧缩在一起,却因隆起的腹部而放弃。
女人的手紧攥成拳,指尖发白,想要朝腹部按去,被迟姗姗伸手拦下。
她似乎面临着极大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忽然从她的额角滑落,断断续续地呼吸中迸发出一道沉闷的痛呼。
“你怎么了……”
迟姗姗心急如焚,手足无措地在一旁打转,不知面前的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不敢乱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女人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弛下来,痛意似是褪去了,她整个脸白的如同鬼魅,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的,冷汗染过她的鬓发,挂在她的额角。
呼吸仍旧沉重,女人面有愧色:“抱歉,让你担心了,肚子里的孩子踹了我一脚,因为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没恢复,所以疼的厉害了些。”
女人的声线虚弱,迟姗姗轻轻颔首,为女人递上一杯温水。
迟姗姗在她身侧落座,缓缓吐言:“警察不是去了吗?你为什么不让警察帮忙调查你丈夫的案子?”
女人紧抿着苍白的唇,苦笑道:“……我丈夫生前是警察,他时常向我抱怨,警察里乌烟瘴气的,一起案子破获的时间需要很长,我想让他快点入土为安。”
迟姗姗表示理解。
“如果需要私家侦探介入,我希望您能帮我写一个委托书,因为您丈夫的遗体已经被警察收殓走了,去警局查看死者的死亡情况才能做进一步的调查。”
迟姗姗说着,从桌下抽出一叠纸,递向女人的手里。
女人手指微微蜷缩,脸色愈加难看:“我……我不会写字。”
迟姗姗诧异片刻,窘迫地笑笑:“没关系,我帮你写,但是需要你来按手印,这样可以吗?”
女人这才点点头,眼看着迟姗姗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落下一个手印。
笔擦过白纸沙沙作响,顾轻舟皱皱眉,从睡梦中醒来,瞥见身侧的孕妇,锁紧眉头,上下打量着女人的动作。
女人身体僵硬半刻,翘起一丝不自然的笑:“这位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