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这样的笑,期待能抚平顾轻舟的伤痕。
顾轻舟拉起迟姗姗裹紧白色绷带的手,袖口被他微微掀开,白色绷带浸染上干涸的淡粉色,如同白雪皑皑中盛开的粉色梅花,格外扎眼,心脏如针扎般疼痛。
迟姗姗抽回手,手臂紧进衣袖里,淡淡笑着:“你担心我干嘛?你怎么样?”
卓风坐在温逐月拉开的椅子,随着温逐月的动作移动视野,随口说着:“他今天刚醒,本来不能下床,一醒就跑来看你,你瞅瞅小脸煞白的……”
说着,他肆意搬动顾轻舟的帅脸。
顾轻舟瞪他一眼,卓风小心翼翼缩回手,视线继续留在温逐月身上。
温逐月感觉到灼热的目光一直看她,卓风的目光随她而动,冷睨一眼:“干嘛,没见过美女?”
只见卓风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场众人:“……”
顾轻舟和迟姗姗悠闲的休假生活只持续了三天,便被迫结束。
宋致在顾轻舟住院期间来过一趟,一脸倦怠,愁容满面,听说宋记典当行的杀人案即将结案,拐弯抹角地提醒两人别忘了黄金失窃之事。
顾轻舟和迟姗姗一心只为调查黄金失窃案,见身体情况尚可,便想匆匆出院,又放心不下迟瑞。
迟瑞伤势很重,在医院里住院,等待形势好转,便可出院疗养,温逐月听说两人还有案子在身,主动请缨帮忙照顾迟瑞,卓风自然乐此不疲地跟在温逐月面前来回闲晃。
顾轻舟正收拾着衣物,准备出院的适宜,卓风灰溜溜地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唉声叹气。
“怎么?”顾轻舟问。
卓风又叹一口气。
顾轻舟整理住院期间带来的几本书,也不再问。
卓风反而凑到顾轻舟身边,不停抱怨:“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顾轻舟:“你问了?”
“她对我很反感……”
卓风眨眨蔚蓝色的眼睛,里面布满委屈。
顾轻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这个恋爱脑。
还没开始恋爱,卓风就已经感觉失恋了,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又惨兮兮地跑出门去,不知跑去哪里垂头丧气去了。
他怎么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心理学专家,像个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年……
刚出院没两天,顾轻舟便跟随周队长第二次到简山家。
“过两天,法院就要起诉简山了,但是现在还差一些用来证明简山和你做的画像一致的证据……”
周队长走在路上,摸着鼻子,试图掩饰他内心的尴尬,对顾轻舟说道。
走到那处偏僻的小村落,顾轻舟推开木门,吱吱响的声音传来。
屋里陈设如旧,似乎无人居住,同上次如出一辙,破旧如一,似乎没有女主人出现过,简山的家是个套间,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破旧的屋里也是欧式风格,是一个卧室。
顾轻舟走在屋里,抽抽鼻子,蹙起眉头。
周队长看见,出声询问:“你在闻什么?”
“这里应该不是简山常住的地方,或者说还有一股女人味。”顾轻舟耸耸鼻子。
周队长也随之抽抽鼻子,想在屋子里嗅到淡淡的味道,始终一无所获。
在屋子里转半天,顾轻舟凑到床边,正欲走开,往前伸脚,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缠住,垂头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条白色丝巾。
顾轻舟俯下身去,撩开垂在地上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