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是夜,蓟辽总督杨嗣昌的中军大帐内,杨嗣昌端坐于上位,营帐内除了一些将领之外,还有一位身着红色贴里,外套甲胄,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
此人非别,正是负责辽东情报工作的锦衣卫千户,毕云涛。
杨嗣昌看向毕云涛,“毕千户,铁岭,抚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毕云涛摇了摇头,“并没有,今天下午,铁岭,抚顺两地的谍报人员突然断了联系,建奴对城中也是加强了管控,就连信鸽都没有收到一只,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杨嗣昌神色凝重,“今天上午才对建奴宣读了调令,下午铁岭和抚顺就没了消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建奴是打算据城死守,还是打算逃跑呀。”
毕云涛接着说道:“根据我们锦衣卫的谍报人员探查,自上次辽东大战,建奴惨败之后,建奴就有意识的向开原运送物资,持续不断,想来他们应当是在为自己谋求退路。”
“只不过,开原一带建奴防范的很是严密,我们尝试多次打探,但都没能成功,反而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杨嗣昌点了点头,“开原,离我们有点远了,鞭长莫及啊。”
“在军令部的推演中,辽东建奴,无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我们消灭,这也是最理想的情况。另一种,就是建奴向北逃离,去那苦寒之地。”
“倘若建奴真的侥幸逃脱,去那苦寒之地,那我们就得在后面追,撵着他们打。”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可要真是这样,那苦寒之地,建奴不好受,我们恐怕也不好受。”
“所以,在座的诸位,要加把劲了,辽东的最后一次大战,恐怕就是眼下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大人,巡逻的士兵抓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不过,那人说自己是锦衣卫的谍报人员,是来送情报。”
“卑职等人无法确定,也不敢怠慢,特来请大人定夺”
“带进来。”
“是。”
很快,一个被绑住双手的人押了进来,脑袋上还留着金钱鼠尾的辫子。
杨嗣昌给负责辽东情报工作的锦衣卫千户毕云涛使了个眼色。
毕云涛来到这人身前,上下打量,他虽然负责辽东的情报工作,可辽东那么大,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
于是,毕云涛对起了暗语,“车辚辚,马潇潇。”
那人立刻回答道:“一营长,张大彪。”
毕云涛看向杨嗣昌,“制台,是自己人。”
接着毕云涛又看向那人,“报通名姓。”
“锦衣卫辽东千户所小旗李世源,见过诸位大人。”
杨嗣昌看向李世源,“李小旗不必多礼,你说你有情报,是什么情报啊?”
“回禀大人,建奴要跑。”
“建奴要跑到哪里?”
“卑职不敢确定,但应当是向开原。”
“你是如何推测的?”
“卑职懂女真话,建奴在封锁街道,挨家挨户抢夺财物时,卑职无意间从几个建奴口中频繁的听到开原。卑职见建奴如此兴师动众,料定这是重要情报,所以从抚顺城城墙的狗洞里偷偷钻出城来,向大人禀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来喊杀声,一名士兵跑进营帐中,“大人,沈阳城中建奴,夜袭我军。”
杨嗣昌闻听此言,大喜,其余将领一听,也是乐开了花。
“诸位,我也不下什么军令了。”
“我众敌寡,给我放开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