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要么出丁,要么捐资,倘若所有人都出丁,无人出饷银,那么赵大人武装军伍的钱财,从何而来?
要知道,现如今国库空虚,可是拿不出一两银子。”
周延儒知道赵平乱是江南富商之子,带往京师的白糖、美酒、精盐,更是畅销无比。
赵平乱不缺钱,可是,花一两百万两的巨款去养区区六千兵,兵丁的来源还是各家各府的家丁,这就是一个极其大胆的豪赌。
万一武装起来的兵丁带着装备跑了,那么赵平乱不仅血亏,更是无法完成守卫蓟州的任务。
到那时,烧钱又败阵,这样的双重打击,才是让赵平乱这种人彻底跌入深渊的开始。
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周延儒不惜站在所有朝中重臣的对立面,开始试图将所有的关键点全部聚焦于出丁这一层面,以期为赵平乱打造一口金刚棺材。
坐于金台之上的崇祯听闻周延儒知道国库空虚的事情,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强烈的怒气。
原来你周延儒也知道国库空虚啊!
既然如此,之前的忠贞为国之举,其中到底充斥有多少个人政治意图的表演,这就很难去断定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周延儒为了沽名钓誉,竟然敢于有损国家之利益,真是该死!
崇祯心中虽然对周延儒生出了一种无言的厌恶,可当前之局势,又到了最为重要的时刻,丝毫打断不得。
赵平乱整军出征的事情,就是当前的重中之重,现在还不是与周延儒算总账的时候。
放下心中对于周延儒的怨气,崇祯心头又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惶恐。
若真的无人捐资,那么赵平乱的军资到底从何而来。
“京师武库,多有兵甲器具,骑兵战马,守城之战也不需太多,大可划拨出一部分。
如此一来,就算国库无钱,依旧可以整编出一支强军。”
赵平乱虽然是从电商系统之中购置装备,可这种事情不能明说,所以便谎称要调用京师武库之中的现成装备。
此种操作,真可谓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还真可能被赵平乱给临时拼凑出一支建制齐整的军队出来。
在这一操作之下,赵平乱除了领军出征以外,似乎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
要么获得京师勋贵豪奢之家的壮丁五千人,要么获得一百万两以上的天价军饷。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举动,真可谓是妙到毫巅,看得周延儒是暗恨连连。
甚至只要赵平乱一口气募捐出六万两银子,赵平乱甚至连第一个月的军饷都不用出了。
如此精妙的算盘,看得一众大臣勋贵是恼怒不已。
这个赵平乱,真可谓是将大伙给算计得死死的。
白得六千精锐之师不说,甚至还可能获得一大笔的饷银,真是无耻至极。
“赵大人,如果所有人都出壮丁,那么六千兵马第一个月的饷银六万两,又该谁出?
总不能,赵大人白得六千精锐战兵,却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吧?”
周延儒心中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依旧方寸未乱,看出了赵平乱最后的破绽,便准备从这个方向去突袭。
就算当初赵平乱一出手便是三十万两的冰敬,可是每月六万两的巨款,还有最初的一笔开拔钱,这都是需要准备的。
更何况,赵平乱想要在京师武库之中拿到好装备,必须要付出一定的钱财开路,不然最终得到的,都会是一些破铜烂铁。
在赵平乱的预期之中,看似不用花一分钱就能白得六千强军。
可是,实际上需要在各处关键地点花钱的地方,没有二三十万两的启动资金,是休想的。
启动资金一大笔,后续每月的军饷、粮草、军伍易耗品、军功犒赏等的开销,都需要赵平乱去想方设法去筹备。
看似周延儒只说了一个六万两,其实背后所隐藏的大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如果养兵这么容易,一些边关的将领为什么不自己养一支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