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狗来了。
没什么是不可被替代的,也没什么是缺一不可的。
这世间的路有千万条,为什么会觉得找不到建奴的藏身地呢?”
公羊智牵着一头刚刚购买而来的土狗,在赵平乱的刻意营造之下,似乎透露出一种天狗食月的神性。
明明它只是一条再为普通不过的土狗,可在当时当刻,他就是场中最为重要关键。
或许,只在下一个瞬间,所有关于建奴奸细的谜题都会被解开。
有关于成国公灭门案的缘由,全都会大白于天下。
西门哀看着慢慢靠近的土狗,这条吐着猩红舌头的土狗,就好像正在不断的吞噬他的气运一般,显得无比的狰狞恐怖。
狗的出现,也代表着西门哀从中作梗意图的彻底破产,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建奴据点探查任务的结束。
基于赵平乱的强大压迫感,西门哀也从内心之中意识到,想要继续耍一些花招,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若说还想要强行挽回一些什么,唯一的通路,便是对赵平乱下手了。
杀人,或许不难,可若是在当前这个关键当口,谋杀一位朝廷重臣,这近乎于就是在自取灭亡。
为了周延儒去自毁,这样的结果,西门哀是无法接受的。
可是,就这样败在赵平乱的手中,西门哀又觉得心中的一团怒火难以消解。
这团无名之火,就像是一匹通往无底深渊的烈马,最终会导致一场无法被挽回的惨烈结局。
这,就是某些人所预想的最好结局吗?
西门哀看穿了周延儒对于他的利用,可心中汹涌的怒意却无法轻易的消解,让其无法摆脱掉这种被设定好的阴谋算计。
西门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咄咄逼人的赵平乱,只觉他就像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敌。
一个令人厌恶到可以不惜同归于尽的仇敌!
面前的赵平乱,就是西门哀平身最讨厌的那种类型。
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理所当然的将所有一切给踩在脚下。
这种被无视的愤怒,就是西门哀从小到大最为讨厌的一种类型。
西门哀发誓过要打败所有的自视甚高者,要将这帮高傲的混蛋给通通踩在脚下,羞辱他们的躯体,折磨他们的灵魂。
让他们也像是一条卑微的蛆虫一般,在污浊的烂泥里哀嚎求饶。
“我说你找不到,你就是找不到。
没有为什么。”
西门哀迎着赵平乱的目光,满眼仇恨的平静回复一句。
这样的刻骨仇恨,也不知道是来源于哪里。
只知道它是冰凉的,是阴冷的,是寒可刺骨的。
这种表态,无疑是危险的,也早就已经超脱了一颗党争棋子的范畴,演变为一种纯私人的恩怨。
直到此时,赵平乱才略微的对周延儒表示了几分欣赏。
至少,这老狗总算选出了一枚还算不错的棋子,一颗略有些威胁的棋子。
一个可以将公共纠纷上升为私人恩怨的存在,也是一个无法抑制心中愤怒和杀意的可怜存在。
杀意一念起,业火便会开始焚尽一切,直到将自己给彻底化为灰烬。
此时的西门哀已经过界了,危险系数很高,就是一枚会伤人伤己的自爆炸弹。
“为什么会找不到,难道你已经预先发现了建奴的据点,然后将其给隐藏了起来吗?
又或者,你本身就是建奴的奸细,在这里扰乱视听,阻止最终据点的被找到。”
赵平乱的此种陈述,从疑问到肯定的转变,毫无间隙,就是在往西门哀的头上扣屎盆子。
一种明知故问的攻讦,就是在故意恶心面前的这个精神已经不太稳定的西门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