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袖子里有把剑……我没告诉卫兵。”
“……所以呢?”
“你讲的故事很有意思,上万里长的巍峨城墙,苍狼和白鹿的子孙,兴都圣山的守护者,伟大可汗的西征……如果不是我心存警惕,恐怕真会以为你是艾伦买的莫都奴隶。”
“……你是来听我讲故事的?”
“……我只是疑惑罢了,从城防厅到风铃馆的一路上我每分每秒都沉浸在你的杀气里,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哪怕在我们途径的不止一处的人迹稀少的巷道里……”
没等她说完,扎木花拉打断道:“是我轻敌了,只把你当小女孩看,如果我早知你如此狡猾,骗我一路,即使战力相差悬殊,我也定会出剑。”
“我以为你会说心软啊,怜惜啊之类的原因。”
“只有布洛德的懦夫骑士会给失败找浪漫的借口。愚蠢总是有很多代名词,公主殿下,我轻信敌人,中了计,还将为此付出代价,事实就那么简单。”
“你真的很适合当探子。”
“呵呵,当然。”
“黒可汗……想要入侵沃尔纳吗?”
“至少现在不想,黒可汗尚在征讨夏因部,哪有闲心管你们的事,若说南苏伦亚尔的纳骨斯·台吉明大人,倒很有可能想入侵沃尔纳,他常说,与其和同族自相残杀,还不如抢血夷去。”
“你为纳骨斯家族做事?”
“我是黒可汗的臣子,我向黒可汗效忠。”
“那你为何来乌尔法?”
“做生意。”
“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了。”
“那为何艾伦要……”
“他纯粹是看上我们商队的财货了!”扎木花拉不耐烦地再次打断,”问完了吗?”
“……对有可能救你出陷境的人,你就这个态度吗?”
“我说我与塔祖尔的战事无关,你们信吗?”
“我信。”
“……”扎木花拉惊讶地一时无言。
“但他们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就知道……”扎木花拉有点丧气。
“你可能要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死则死矣,有何可说。”扎木花拉三两下把短刃从袖中的机括里拆出,甩手丢到铁栏外少女的脚下,“这是你的战利品,送你了!它会时刻宣示你的荣耀:你打败了一个未来的名将,你斩下了他价值不菲的头颅,尽管这一切只有你一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