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枫林可是以你之名,起的头。
“富贵之家,当行善积德,不能只顾着自己锦衣玉食。”薛枫林说得怡然自得,“与其挥霍无度,不如造福百姓。沈老夫人,月彤可都想得明白的道理。”
“我自己家辛辛苦苦赚的银子,感情还不能自己花了?!”沈霖儿气愤的嘀咕着。
而坐在两个桌子外的薛云姗觉得心头的气儿是平顺多了,她那十万,倒也不算什么。
这一百八十万的善款,会被划入他们薛家的,是一个贫民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沈小姐,最大方的,还是你。”薛云姗隔着桌子,冷笑。
沈霖儿腮帮子气鼓鼓的:“小彤彤,他们这些人,真是贪得无厌,臭不要脸。”
“嗯。”林月彤点点头,在沈霖儿诧异的目光中,动作优雅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第二次提到她林月彤的名字,林月彤觉得,为了表示对薛枫林的重视与尊重,她不说点什么,都不合适。
于是,在安静之中,林月彤缓缓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多谢薛大人的称赞。”
薛枫林一愣,不知道林月彤忽然站起来插话干什么,长辈们说话,有她的份儿吗?这是主动邀功?
呵,果然不知规矩,而且还没脑子。
不过,刚刚是他自己提起林月彤,拿此言语来挤兑沈家的人,此时也只能接着。
“月彤,做得挺好的,高大人现在正在筹措银子。”薛枫林勉强说道,“这回灾情严重,人人都该出力。”
“诚如薛大人所说,这次灾情严重,是该集整个南郡有能力的家族,为百姓造福。”
林月彤的语气和语调叫人听着就舒服,不高傲也不卑微,不为钱银所急,也不为薛枫林明目张胆的压迫而恼,站在那里,恍然间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傅怀景停止了转动酒杯,眼神明亮了几分。
林月彤此时目光平静,吐词清晰清脆:“薛大人乃是南郡之首,自然是高官厚禄,而且也有其他营生,这次灾情,薛大人打算出力多少?”
林月彤这是在当场质问薛枫林?谁给她的勇气?
薛枫林没想到有人敢问,问得还这样理直气壮,他一时之间忽然答不上来。
“一百万,不,必定得比沈家多,才能彰显薛大人的善心大义。”林月彤缓缓说道,“不然就两百万两。”
“荒谬!”薛枫林怒极反笑,“我俸禄微薄,养起薛家已是不易,再者那些营生,那些营生……”
薛枫林忽然找不到台词,那些营生是沈家的。
“那些铺子和庄子,只是我们帮你们沈家经营的而已!”太守夫人罗氏可着急了,起身回应,“我家大人清正廉明,没有私心!”
“那行吧。”林月彤微微点头,“就以这两年,薛大人和薛夫人用沈家铺子、庄子经营所得,来贴补这防洪善款,我想,应该不会比一百万两少。”
整个场子的人都震惊了,她可真敢说?
“不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罗氏慌张得很。
“有的,方才薛小姐也捐了十万两,好些夫人见证了,准备给安济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