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林月彤的手儿被握得热热的,她觉得傅怀景在跟容白撒狗粮,但是她没有证据。
容白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依旧面无表情:“傅怀景,这一次,你还是会输在我手上。”
“我是来拿走沈家藏匿的宝藏。”他说。
“不是拿,是抢。”傅怀景盯着他。
“其次,收拢南郡兵权,何川逍遥太久了。”容白淡淡的说,也不理会傅怀景说的是什么,“还有薛枫林,不过薛枫林已经死了。”
薛枫林死了?林月彤皱眉,傅承羽应当好好保护薛枫林,怎么会就这么让他死了呢?
不过,她来不及细想,从这容白的口中,肯定也问不出别的。
她只是惊叹于还有人是这么干的,面对要对付的人,直接讲出来意和目的,这是何等的自信啊。
“从前,你身边没有这些累赘的时候,你赢不了我。”容白兀自说着,看了看“累赘”林月彤,“现在,更不可能。”
“我不是累赘。”林月彤皱着眉头。
她相信自己绝对不是,之前她没有拿到云霓留下来的东西的时候不是,现在有了这些,就更加不是了。
“她能做到的,是你狭隘的眼界所不能想到的。”傅怀景回答,声音同样冰冷。
容白不置可否,眼神好似深潭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国师,你为一国最有权势人,你对沈家的手段并不磊落光明。”林月彤态度平稳且冷漠,“沈家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没有任何不利大梁的行为,你无缘无故带兵围攻扣押,是将大梁的律法视为无物。”
“这是皇上给我的权力,凡是我认为可以做的事,我便能放手去做,免受任何责罚。”容白毫不在意的回答。
少有的,林月彤被人给堵得哑口无言,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融入这个时代,但是对于这种高度集中的皇权,还是觉得很难认同和接受。
皇帝的权力,是凌驾在律法之上的,有皇帝的授意,容白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既然如此,那么便凭实力说话吧。
“那么,凡是我认为对沈家、对我关心的事情有损害的,我都应该反抗。”林月彤冷静的回答他,“只要我活着一刻,这便是我的权力。”
“你小小商户之女,有什么权力?”容白表情虽没变,语气也平稳,但台词里的,是视人命如草芥。
“你是不是父母生的?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林月彤问,“我也是,你周围的人都是。你是不是只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碰巧,我们都是。”
林月彤的问题,平平无奇,却也是容白无法反驳的。
“都是一样的,你能活着,我为什么要为你去死?你比我高贵在哪里?”
“我出身……”
“别提出身,都是父母生的。”
“有皇上……”
“皇上也是个人,他并不能飞天遁地,并不能羽化登仙。”林月彤打断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千秋万代,就跟没有人可以长生不死一样。”
容白终于拿正眼看林月彤了,她没将强权、没将皇帝看在眼里,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人敢这样想吧。
难怪傅怀景如此看重她,她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其实,他也没将这些看在眼里,皇帝、皇权只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这次来南郡,一部分是皇帝,更多的还是他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