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纵奇才。”
两人就有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私底下的谷山,一点不高深莫测,一点也不像通晓那么多的谋士,也不讲学,也不说教,平易近人。
马车很快就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门口停下,林月彤才一下来,就看到了傅怀景。
他一身青衣,头发竖起,两鬓各飘下一缕,容颜绝世。
纵然对他的样貌已记得十分熟悉,却还是让一向把皮囊视为最不要紧的事物的林月彤,有瞬间的失神。
“人找到了,无大碍。”他说。
简短一句话,林月彤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
“谢谢殿下。”她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他腰间系着她绣的香囊,纵然那翠绿的兰草和他今日的衣物并不般配。
她想,她大约得多绣上几个了,好让他穿搭。
“殿下。”谷山也下了马车,上下看过傅怀景一遍,目光落在了香囊上,皱了眉头,“这个。”
“忍着。”傅怀景干脆两个字。
在众学子面前洒脱自如,被捧得高高在上的谷山,委屈的闭上了嘴。
傅怀景不再理他,看向林月彤:“沈霖儿在院中,她挣扎时扭伤了脚,易惊鸿为她包药。”
林月彤彻底放心:“人没事就好,劳烦殿下了。”
“你先去看看她,而后到后院找本王,动手的人也抓住了。”傅怀景又说。
“好。”
简短交流,林月彤进了院子,才一进去,就听到了沈霖儿的声音。
“……那就买下来啊,千把两银子,不算什么。你也太节省了吧?”
“小姐有所不知,小生家中贫困,实在是一言难尽。”易惊鸿在诉苦,“殿下叫我替小姐你诊病,也是不敢收取任何诊金的。”
“哎呀,你也太可怜了,那我给你好了。”沈霖儿大方得很。
于是,林月彤看到的一幕,易惊鸿为沈霖儿揉着脚踝,一脸真实的悲伤,上一回她见到他时,他那满身金饰都没戴上。
不穿金戴银的易惊鸿,一身简单白衣,好看得紧。
沈霖儿正在退下手上的金镯子:“这个能换点钱,你拿着用,回头来惠和园找我,我给你银子。你要照顾好八旬老母,还有三个未满十岁的弟弟,没钱了就来找我。”
易惊鸿看到金镯子,眉开眼笑,伸手就想去拿。
然而,一直白皙的手抢在了他的前头,他顺着金镯子望过去:“你就是,月彤小姐?你来过金玉堂,我记得,有钱的小姐,我都记得。”
林月彤无言以对。
“月彤小姐,你的咳疾好了吗?说起来,你来那日,我药库侍妾,损失颇大。”
“诶,月彤小姐,这个金镯子是善良的霖儿小姐给我的,能否、能否……”
“不能。”林月彤淡淡说道。
“小彤彤,你给他吧,他很可怜的,生活艰难,还要被景王殿下压迫。”沈霖儿小声求情。
“霖儿,八旬老母亲,未满十岁的三个弟弟,你算一算,他的母亲七旬还能连生三子?他不差钱,是骗你的。”
一个重度强迫症,一个视财如命?傅怀景的身边人,真是丰富多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