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边哭着,一边用尖锐的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样子。
没有了发簪的固定,她的头发散了下来,加上哭花的妆容,整个人如同疯婆子。
林老夫人厉声说道:“一句错了就完了?你将林家的脸面放在哪儿?”
“都是我的错,我以死谢罪!”江氏咬牙,她努力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哀求,“三郎,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月彤从林德远的眼底看到了嫌弃,江氏现在展示出来的,可丑陋不堪。
“死了,好逃避债务吗?”林月彤瞅着她,她不介意成全她。
一听这话,几个夫人就不依了:“死之前可要先还钱!”
“就是啊,不仅是我们的,还有赌场的也都在外头等着呢。”
“薛大人,你是我们的父母官,不能因为林大人是你门下的人,就维护他,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围的一顿议论指点。
薛枫林冷哼一声:“若这位林夫人如此行事,县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林德远面如死灰,薛枫林不高兴,他比谁都紧张难过。
“不是,她还不是林夫人,还没写到家谱上,她只是个妾。”林德远忙不迭的说道。
好一个,渣男。
林月彤冷冷的看着,还以为林德远将江氏视为真爱,原来也不过如此。
“诸位,如果林家欠债不还,自然秉公处理。”薛枫林义正词严,看了一眼林德远,“你治内不严,纵容妾室嗜赌成性,先罚俸三月。”
薛枫林爱惜羽毛,立刻做出责罚,以保证自己公正廉明的口碑不倒。
“薛大人好决断。”林月彤慢条斯理的带头称赞。
薛枫林忽然觉得心口好堵,堵得难受极了。
周围人跟着林月彤的夸赞,好像都成了一种讽刺。
“父亲,这不是你的大婚吗?不是要扶正姨娘吗?”林月彤转头,又看向林德远,“怎么,又成了妾了?”
林德远现在连林月彤生气都生不起来。
“说起来,姨娘还偷偷拿走了我娘许多陪嫁,还有我留在屋里的东西,姨娘你是穷红了眼,为了赌,不惜偷啊?”林月彤又说。
这一下,议论声更加热闹了。
江氏想要反驳,可如鲠在喉,在这林家,林德远是她的立足之本,可现在林德远跟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她又心寒又害怕。
“丧心病狂,一点德行都没有,这样的赌徒,我们林家是不会留下的!”林老夫人发话了,一连串的义正词严。
“我林家,好好的名声,都被你这个蠢妇给害了!”
“今日众宾客在,也好,德远,将这妇人逐出林府,叫她永远不得踏入林府的门槛!”
“她的债务,她自己负责!”
林德远一愣,他又气又恼,也是恨极了瞒着他赌博欠债的江氏,当下就决定了不让她做夫人,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撵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