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儿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小声嘀咕:“小彤彤愿跟我们回家了,逛街庆祝呢,若在金钊城,我肯定得大摆宴席,叫大家都欢喜呢。”
沈家的根基在金钊城,离乐安城大约两日的路程,卢国公也在金钊。
“霖儿说得对,是喜事。”老太太慈爱的说。
“今晚去看皮影戏,霖儿,你记得华庭街尾那个小酒馆的说书先生吗?要不要去听?”林月彤问。
“好呀好呀!”沈霖儿高兴起来。
“今晚便准你们出游。”黄氏郑重的说道,“明日一早,你们就去白鹤书院,沈家每年捐了不少银子给他们呢。”
“去书院?”沈霖儿如临大敌,然后朝着林月彤拼命挤眼,“月彤,念书啊?”
“嗯,是的。”林月彤放下筷子,淡定的说道,“霖儿,我们互相监督。”
沈霖儿差不多快哭了,直到晚上华灯初上,两人上了马车,准备去华庭街,她才缓过来。
皮影戏很有趣,常年紧绷执行任务的林月彤,几乎没有怎么看过电影、电视剧,更没有这样的休闲。
街头的小吃很美味,作料没有现代丰富,但是食材环保自然,经常干粮对付的林月彤,很满足。
勾栏瓦舍的戏曲、杂耍、戏法表演叫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沈霖儿的巴掌都拍红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将军策马冲向前……”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林月彤和沈霖儿在二楼位置最好的厢房听得津津有味,忽然间,屋顶传来巨响,紧接着,一个人砸在了她们面前。
他穿着夜行衣,黑布蒙脸,手中持着一把乌黑短刀,刀上、身上都是鲜血。
他抬眼一瞬间,林月彤立刻认出了这双深邃乌黑的眼眸,又冷又美,是昨晚在易惊鸿的药房里遇见的男子。
沈霖儿吓得手中花生米都掉了,动了动嘴,正想尖叫,林月彤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霖儿,听我的,立刻去马车停放处找我们的护卫,我随后就来。”林月彤吩咐。
“那你……”
“我随后就来。”林月彤重复,“这个人我认识,你谁也不能说。”
六神无主的沈霖儿胡乱点了头,然后按照林月彤的吩咐,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楼下,说书先生依旧卖力表演,观众们浑然不知。
林月彤见他已经站起来,似乎伤势不重,便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月彤。”他认出了她。
他乌发披散,凌乱却有一种肆意的张扬,配上那双凌烈冰冷的眼,气场比上一次在药房见到的时候还强。
“你这次……”林月彤对谁都能泰然,正想问,忽然停了嘴,看向门外。
门外有细微脚步声,一听就是会功夫的人。
两人眼神交汇,莫名的默契,无需多一个字,均是微微冲对方点头,他一转身躲在门口一侧,林月彤则拔下一支发簪,藏在袖中。
“碰!”门被人一脚踢开。
门外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走在前头的,眼角下一颗明显的红痣,和今日来请罗氏回太守府的那个管事一模一样呢。
林月彤杀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