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皮开肉绽的声音,伴随着玉珠的惨叫。
“住手!”院子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华贵三十来岁的女子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月彤,你在对丫头动用私刑?忘了林府的规矩了?”
江氏来了,她原是林德远偷养的外室,生下儿子之后,老夫人做主,接回了府。
“哦,她把我娘的地契和银票偷了,我正在拷问。”林月彤停下手来。
顿了顿,她又说:“姨娘,你还没有被扶正,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得叫一声小姐,忘了林府的规矩了?”
妾的地位是不如嫡出小姐的,反问这一句,堵得江氏气闷。
她控制住自己,保持着她的姿态,抓住林月彤话中的重点:“你说,她偷了银票和地契?”
“冤枉啊,奴婢没有!”玉珠看到江氏,如见救星,挣扎着大喊,“是小姐要谋害奴婢,小姐草菅人命,夫人救我!”
林月彤举起鞭子,平静如水的目光看着玉珠,玉珠立刻闭嘴,她的背已经全是鞭痕,痛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嗯。她偷了。”林月彤回答江氏。
白绫的事不好提,原是她耍横上吊,被吊死也活该,索性随便扣个罪名给玉珠。
一方面是得处理玉珠,另一方面,她得摆出一个姿态给江氏。
玉珠一个小丫头,没那个胆子算计主子,必是有人指使。
林婉怡到得太快,说明她自尽一事,有人传出去了,且江氏让搜家的嬷嬷跟着来,是认为她会死,否则以她林月彤的蛮横名声,搜也搜不成的,还会闹得难听。
这个让玉珠将计就计的人,大概就是江氏。
江氏瞥了玉珠一眼,抬高下巴,皱起眉头:“从前夫人真是将你宠坏了,无凭无据,你却毒打丫头,太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姨娘,你上街问问看,我林月彤是讲道理的人?”林月彤特别冷静的说,“我张扬跋扈,名声在外啊,而你在父亲和祖母眼中,可贤惠得很,你要跟我一般见识吗?”
“你!”江氏捏紧手中帕子,再次控制下怒火,“你不守规矩,私藏夫人嫁妆,不仅毒打丫头,还伤了婉怡,我已经将你种种行径告诉老爷,老爷绝不会轻饶你!”
“行,那父亲有空的时候,我再好好与他聊聊。”林月彤懒得与江氏浪费唇舌的样子,“宝珠,去备马车,你们两个,把玉珠也架上马车。”
“你要去哪儿?”江氏拦住林月彤。
“处理这个不听话的丫头,顺带我得去瞧瞧大夫,毕竟咳疾影响很大。”林月彤慢条斯理。
“不许出去!这丫头也不是你能随便处理的,我现在掌管后院事务,你……”
“让开。”林月彤一双凤眼扫了江氏一眼。
江氏忽然想起了林婉怡的夸张描述,说林月彤现在能杀人,这眼神,可不就是杀人的眼神吗?
林月彤朝着她踏出一步,那一身杀气仿佛凝结周围空气。
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时之间没有人上前阻拦,竟都眼睁睁看着林月彤就这么大喇喇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