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你们想想我们这当官的多惨啊。像我这般爬到了从二品的位置,辛辛苦苦一个月才拿个七千钱。诸位州牧大人每月到处奔波就五六千钱。那些商贾做着生意一个月少说就有个几十甚至几千几万两的,你们我们怎么怎么惨?不当了不当了,辞官去吧。”萧龄萓的语气无比哀怨,“官场不值得啊——”
魏霂在心里默默地思索了片刻,萧龄萓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萧左相说得对!”一个两鬓斑白的官员站了出来大声地赞同萧龄萓,“萧左相说的实在是太好了,不如这样,萧左相现在把我们的述职都听了,我们明日就辞官回乡,这最后一次述职还劳烦萧左相开恩了。”
“是是是。”
“我们述职完了就走。”
“当什么官啊?回家种地去!”
“唔——”萧龄萓发出一声鼻音,官员们立刻盯在屏风之后的人影,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骗到这萧左相就看这最后一下了。
“要不我们今天就辞官吧,我不想听,呜呜呜——”原本都已经坐起来的萧龄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瘫了回去。
“哎呀!”官员们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
真是个娇气娃娃,魏霂在一旁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正巧小吏们见到萧龄萓这边出了状况给这几位苦命的大人送来了茶水。
“大人,请先用茶。”小吏奉上了茶水。魏霂随手接过,天气炎热刚进广政城就想着喝点水了,这会儿刚好。
“大人你别急,萧左相每次没睡够都回这个样子,再过个一盏茶就好了。”小吏小声地对魏霂说道,然后退了下去。
昨日明明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挺不错,今天怎么就这么娇气了呢?
再过一盏茶吗?虽说一盏茶也并不久,但是魏霂不打算等了。
一口饮尽杯中的凉茶,魏霂甩了甩手,将茶盏上残留的茶水甩开,一旁的小吏看见魏霂喝完了茶才要过来接茶盏,却见魏霂一把把茶盏捏成了两半。
小吏惊得目瞪口呆,这位大人莫不是等生气了?萧左相娇气可人,众人一向都是比较纵容宠着的,这位大人这是要······
魏霂拿着一半的茶盏颠了颠,然后甩手一掷。
“萧左相小心!”小吏吓得大喊。
茶盏裂开的断口处划破了纱布屏风。钉在了萧龄萓面前的桌案上。
“啊!”屏风之后的萧龄萓被吓得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有人大喊:“有刺客!”
门外立刻冲进来了几个禁军:“刺客在哪?!保护萧左相!”
大堂内一时有些尴尬的死寂了。
片刻之后“刺客”魏霂摇了摇头然后抬步走到了屏风之前,又是将手中的文卷一抛,文卷越过屏风被砸了进去。
“啊!”萧龄萓又叫了一声。
魏霂扔进去的文卷砸到萧龄萓了,魏霂低笑了一声,然后简洁明了地说道:“萧左相,休息够了,该开始听述职了。”
“你······你叫我听我就听?我偏不听!”萧龄萓气呼呼地说道。
魏霂抬脚一踹屏风,屏风被踹地挪了一下位,魏霂幽幽地说道:“娇气宝宝,你现在不听,本将军再踹一脚下去,你就永远别想再听到声音了。”
事实证明,魏霄哄一万句,臣子们骗一万次,都不及魏霂这么踹一脚,威胁一句。
书卷终于被摊开的声音无比的悦耳,萧龄萓的声音则是顿失软糯,一下子威仪了起来:“开始吧,魏将军。”
感觉人间还是值得了的萧龄萓办事果然快,三言两语问的句句到位,不一会儿就了事了。
倒是还提前了,太阳都还没升到顶上,魏霂述完职走到门口看着朝阳想道。
“魏将军!还请留步!”身后又传来萧龄萓的声音。魏霂站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左右隔着屏风也见不着人:“萧左相还有何吩咐?”
“今日你胆敢恐吓审职院主审,明日本相要参你!”萧龄萓气鼓鼓地对魏霂说道。
魏霂失笑:“那你参啊,你就是参我,你也是个娇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