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若神色依旧淡漠,好似这说的并不是她,甚至她好像都不带知道这件事的。
问的更是直接了当,流言这事传的从来都是有头有尾,没头没尾也能给你造出无数个头尾。
谢蔺用肘部撑着茶几,上身倾过去靠近姜清若,两人眉间不过寸许,呼吸的湿热交融在一起,他鼻尖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但声音并无温情,话语更是冰冷:
“那自然是你小小年纪就卖弄心机,不惜摔伤自己也要躲避和亲,这样的公主实在不配享有天下供养。”
其实外面传的比这还要更难听一些,有些他觉得他都说不出口。
“没了?”
这出乎谢蔺的意料,少女连冷笑都没有,让他都一下子搞不懂也猜不到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干巴巴的道:
“没了。”
至于那些有的无的就不污人耳朵了。
“暂不说和亲一事尚无明确定论,国书也未出,怎么就那么多人确定了这事?还都推到了我身上,我看起来是很好和亲?还是很好欺负?”
谢蔺终于在姜清若的眼底看到了一点不屑,飞快但浓厚,表明她对这事很不能容忍,那他就能乐了:
“那自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姜清若扬起颈子,如白玉雕刻,笑的清亮:
“若是兄妹二人凑到一起,也只能想出这么个招数。”
那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流言最能伤人和毁人,你不在宫外,即使身处其中,什么也都传不到你耳朵里,自是不知其威力。”
就像被流言毁去的名士,绝大部分都会被计前嫌而弃用的。
谢蔺将担忧的眼神望过去,但姜清若就是不在意,抬起一只手臂撑起下巴,慵懒随意:
“我听不到便伤不了我,至于名声?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天大的好事让大家记住我。”
少女陷入沉思,片刻又脱离回想。
“有能之士都是毁誉参半,何况我这等不能干实事的女子。”
不被造谣就不错了。
谢蔺听了这自暴自弃的话有一瞬的头疼,然后又转而声音清冷的极力劝说:
“不好不坏已经可以了,但是羽毛要爱惜,你以后终究是要出宫,要。。。”
要嫁人,但是谢蔺止了声,他现在也不想和她谈论这个。
免得又勾了她的想法,想一出是一出。
姜清若半侧着头看着他,眼神发光,好像在问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她想听听她出了宫会遇见什么?
做些什么?
偏这人就是不说了。
每次都搞的她不上不下,语气自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