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是小姑……”胜男想要辩解,招娣拽了拽她的衣角,制止了她。
只要是涉及到小姑的事,你解释便是掩饰,只会死得更惨。
许李氏瞧胜男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脾气又上了头,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许宝儿忙拉住她,可怜巴巴地道,“娘,我饿。”
“哎,我的心肝儿,出去一整天了,哪能不饿?快,随我进屋,给你做吃的。”许李氏顿时把什么都忘了,拉着宝儿的小手进屋,还不忘招呼人,“各位乡亲,都到家门口了,随我进屋喝口水吧?”
“不了。”戏看完了,乡亲们便往纷纷离开,只有几个妇人八卦的妇人还站着不动。
一名矮胖的妇人问,“许李氏,我怎么觉得,方才在那贵人面前,你家丫头是故意装傻的?”
许李氏转过身,一脸白痴似的看着她,“李富家的,你是不是傻?那人拿着不知谁家姑娘的画像,与我宝儿有几分相似,明显的不安好心,人贩子也不一定。我宝儿不故意装蠢一点,难道要被他抓走,遭受那无妄之灾吗?你自己脑袋与屁股生反了不要紧,只是,你不要将我宝儿想得同你一般模样!”
“你!”李富家的气死了,手指着她,“许李氏,你别得意,说不定人家找的就是你女儿!她不是消失了一个晚上吗?谁知道她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去了,否则人家又怎会满天下的找她?”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眼瞎不要紧,耳朵也聋了吗?都说了画像之人与我宝儿无关。全村人都知道她是在山上的陷阱里找到的,你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坏她的名声,你这个嘴臭身子烂的货,不怕天打五雷轰吗你!”
暴怒如雷的许李氏一把抢过宝儿手上的柴刀,“我今日就砍死你个毒妇,替村里除害!”
说着挥舞着柴刀冲过来。
李富家的以为她只是装腔作势,鄙夷地撇嘴,很不屑的样子。她周围的几个妇人早就作鸟兽散,只有她一动不动。
可瞧着那柴刀当真是丝毫没停顿,直冲着面门而来,她哪里还能淡定,一声尖叫,转身便逃。
可又急又怕之下,双脚发软不听使唤,直接“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许李氏作势又要冲过来,这妇人又连连尖叫哭泣着,连滚带爬地逃了,样子十分狼狈。
其余乡亲瞧得心有余悸,也跑得飞快。
许李氏在后头喊,“再让我听见你编排我宝儿,我割烂你的臭嘴!”
许宝儿再一次为老娘的战斗力而竖起了大拇指。
哪个敢同她吵架,就做好被完虐的心里准备!
进了屋,她让招娣把背篓放下,再让她拿几个大簸箕来,将山稔倒出,晾开。
许家的几个小姑娘围过来,发出一阵阵欢呼,迫不及待地抓起山稔往嘴里塞。
满足地笑眯了眼,真甜啊!
许李氏很是吃惊,“这么多啊?”又转身去训两个孙女,“你俩作死啊,一去就是一整日!摘这么多山稔,你们是闲着没事干,还是屁眼儿发痒了?吃了拉不出屎来,休想我花半个铜板给你们煎药喝!”
山稔涩肠,吃多了容易便秘。
特别是乡下小孩,腹中没油水,吃了容易中招儿,要大人用树枝抠,很痛苦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家里没吃的情况下,许李氏还是不准孙女去摘来解馋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