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孤舟眯了眯眼,似是威胁般地说道:“如何?”
“无甚。”白头翁会意,只转头剑指那素衣少女,沉默以对。
赵青木与顾见春却是听了个心惊胆战,废她功夫?这不是比让她死了还要折磨?这南宫孤舟当真是心狠手辣,如此草菅人命,罔顾人伦,还算什么当世英雄?
“小辈,收剑吧。以你的修为,再有十年,怕是才能与老夫一战。”那南宫孤舟为这青光宝剑指着脖子,却还能镇定自若,当着一众人的面,双指一并,指着那紫衣少女的眉心,似是将什么内劲注入对方身躯,只见那少女身子一颤,即便是在昏迷之中,却也面露痛苦,双眉紧蹙。
“噌”地一声,顾见春宝剑瞬而变势,只是不论如何剑影绰绰,却不见那南宫孤舟有丝毫损伤,反倒是顾见春虎口震裂,面上惨白一片。
南宫孤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却只道了句:
“小子轻狂,净作无用之功。”
他又转眸看了看那白头老者,有些不耐道:“老白,我叫你将他二人拿下,你却与那小丫头作甚纠缠?”
白头翁闻言,当即将剑势一转,竟要砍在这素衣少女的肩头。赵青木只觉浑身僵冷,好似四方为之禁锢,不得再迈出一步。电光石火之间,只听“铛——”地一声,那柄青山剑却将那夺命之剑拦于面前,让她如蒙大赦,此时只觉腿脚发软,竟如同去那鬼门关逛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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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那南宫孤舟忽然长笑一声,点头赞道:“老白,多日不见,你长进了。”
白头翁不出一语,只将对方剑锋紧紧制住,此时也算是拿下二人。
“你。。。。。。”两相较量,赵青木方得喘息之刻,却嗫嚅道,“对不起。。。。。。”
她也不知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总觉得不如此说,就会令对方生气一般。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总是在这人面前屡屡失势。
顾见春将对方长剑一偏,顺势挽了个剑花,眉间却有些惘然。他知道这白头翁并非要夺她性命,也知道即便他不出此剑,那白头翁也须费些功夫才能擒住他二人。
只是。。。。。。他不可拿对方性命去赌。承君之诺,忠君之事。若是赵青木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余生还有何颜面面对那位来去医仙?
此时以二敌一,都有些费力。遑论再去与那南宫孤舟夺人?
对不起。。。。。。
这是他该说的话才是。
他面色复杂,看着那于南宫孤舟指下痛苦不堪的少女,心中好似有什么悄然迸裂。
“南宫庄主,阔别数载,不知还认不认得老身是谁啊?”
正在两相僵持之际,东方将白,山门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浑厚却绵长的声响,听那声音,却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道银芒带着簌簌碧叶穿飞而来,那银芒快如闪电,在一众人始料未及之时,以雷霆之势飞向南宫孤舟门面。
对方蓦然向后飞掠,只听“嗖——”地一声,即便他反应迅猛,却也难以在顷刻之间全身而退。南宫孤舟只得将头一偏,那银芒堪堪掠过他耳畔,电照风行,激起三尺烟尘。
那银芒威力自不必说,单看那地上如拳头大的土坑,便可见一斑。只是众人方才定睛一看,俱是大惊失色。
原来方才这银芒,竟是一根绣花针!
青叶势颓,在其周遭飘飞而下。原来是这飞针极快,以破空之势带起青草碧叶,这才令其看上去如此威猛,势不可当。
末了,南宫孤舟抬手轻轻抹了抹脸,只见那脸颊上竟被生生划开一道细微伤口。
既然对方有这般能耐,若是方才躲在暗处,不消如何出声,只出这一招,就可取他性命。但显然对方不屑于如此——
看来,此人身怀绝技,却行正道之风。若非朋友,也决计不是敌人。
“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太忽然大笑一声,众人却觉耳畔轰鸣不已,功力稍低者,耳孔渗血,想来已经伤及内里,只得运功疗伤。
“我道问剑庄主有何能耐,竟连我这徒儿的一根绣花针都挡不住!”
这话音诡秘无踪,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却叫人判不清说话之人的方位。南宫孤舟忽而将那紫衣少女随手丢给了一旁的白头翁,正襟站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