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音乐会,在他的眼里,从一场热情洋溢的音乐节,变成了在血色世界奏响的,好像是来自地狱之中的合唱团。
由肢体组成的乐器,麻木的听众,以及血色的主色调,这大概也是一种艺术风格吧。
他尊重所有的艺术风格,只不过,这场演出好像没有取得许可吧,这样随意在音乐节上冲上台表演,破坏演出秩序的情况,可是不对的哦。
作为新时代的优秀青年,在看到这种错误的行为,他觉得他有责任和义务上去阻止他们。
这才是青年人受到教育的意义。
他离舞台很近,拨开了前面层层叠叠的人群,他选择直接从台下爬到台上。
台子稍微有点高,不过对于他来说,只是稍微费点事罢了。
当他爬到台子上的时候,面前正在演奏的大提琴似乎是演奏的更卖力了,琴弓狠狠地摩擦在琴弦上,溅起了一朵接一朵鲜红的血花。
“不好意思,我听不见,能请你暂停演出吗,你这可是违规行为。”
他伸出手,伸向面前的那把大提琴,似乎是在向他们索要这把大提琴的样子。
可惜他的沟通好像是失败了,面前的大提琴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
“我已经在好好说话了,请你暂停演出。”
他向着大提琴走进了几步,依旧伸着他的手。
背后本来呆呆的只知道跟着音乐的节奏摆动身体的人群在此时开始了行动,他们开始向着台上走来。
“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本来想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我的爸爸妈妈曾经给我说,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地跟别人讲道理,如果道理讲不通的话,就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再讲一遍。”
他的手握住了那把造型猎奇的大提琴,死死地攥住了它,想把它抢过来,可惜那把琴纹丝不动。
身后的人群已经爬上了台,爬到了他的身边。
那些普通人全部都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拽着祁越的衣服,撕扯着祁越的双手和后背,想把他拽离那把大提琴。
而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一样,钳在了那把大提琴上。
无数双手不断地搭在他的身上,指甲,手指甚至抠进了他的肉里,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说,给我!”
他还在努力抢夺着那把巨大的人体大提琴,丝毫不管身上的伤痕和背后的人群,任由着人群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而坚定,那是标准的祁越式眼神。
那是一种异样的坚定,是为了达成自己目的,毫不顾忌自身,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的坚定。
他的选择永远都是最直接的,他并不缺乏思考与智慧,而是他只是这样选择,他喜欢选择这种方式。
他的双手被大提琴上面的骨骼硌得鲜血淋漓,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因为用劲已经被捏的泛白,却又留着鲜血。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很久,没有一个人肯放手。
他额头上的那双眼睛也像是苏醒了一样,它同样死死地盯着那把大提琴,眼神里却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一层薄薄的黑色覆盖在祁越的指尖,他的肌肤像是被一层黑色的薄膜覆盖了起来。那层薄膜从指尖开始,慢慢地蔓延到他的双手,在他小臂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被那一片黑色覆盖住的区域,一只眼睛猛地睁开了,随后是一只接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