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但是话虽如此。。。。。。
谁知对方话锋一转,却冲他低语道:“反倒是你。。。。。。”
“我?”顾见春一怔。
“没什么。对了,等江姑娘醒来,你可要好好把话说清楚!”赵青木忽而弯唇一笑,只那大红盖头不解风情,却遮下她七分绝色。不过单说那微翘朱唇,赛雪梨涡,便足以让周遭看客浮想联翩。
盖头如是,人亦如是。
“你是说。。。小湄的身世?”顾见春思忖片刻,点头道,“是要说清楚。”
“你!”赵青木一噎,不知哪来的怒气,却轻叱道,“你这呆子!”
横竖讲不明白,她想了想,忽而好奇问道:“你就不怕南宫孤舟实则对你有什么图谋?比如。。。。。。你是宋家的独苗苗这件事?”
“他定当会算计于我。”这点顾见春却也不需怀疑,坦言说道。若那宋夫人所言属实,南宫孤舟显然是别有所图,比如这快哉盟盟主,又比如那皇陵秘辛。哪一件事,都离不开宋家的助力。
再者而言,他筹谋许久,如今眼看大权在握,却无端因这宋家后人的出现而生出波澜,他定然得早做打算。
更何况,宋夫人此举,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宋家重铸昔日鼎盛,定要择一世家名门,才可乘这东风。来去谷在中地位只高不低,赵姑娘又是来去医仙的独女,比起这野心勃勃的问剑山庄,来去谷与世无争,清誉在外,宋夫人自然想捡个现成的好处。
一旦想通此处,那宋夫人的无稽之举便顺理成章——而他亦明白了和这宋夫人的相与之道。
“原来你还不算傻,我道那南宫孤舟一通陈辞,你便要轻易着了他的道呢。”赵青木低笑道,“不过么,他那脉象却是真的,散了大半的功力也是真的,这点本姑娘可以保证。”
顾见春摇头苦笑道:“我倒不是怀疑他对小湄。”
“为何?”赵青木偏了偏头,发间步摇流苏本是规训仪态所用,此时在那盖头之下却摇摇晃晃,这位医仙之女素来不喜着首饰,此时自不必提还有何仪态。要她说,那青玉簪子便是最好的,世间绝无仅有。
“你不觉得。。。小湄的性子与他很像么?”顾见春斟酌着说道,“不知为何,他二人倒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倒是。”赵青木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比方说,他二人都不率直。”
——比如那日她分明看到那夜来姑娘是想吃糖葫芦的,却碍于脸面,说了违心话。思及此,她忽然窃笑一声。
夜来姑娘,真有意思。长得好看,又这么有趣的姑娘,她一定要将之救回来。
“是啊。。。。。。”顾见春遥遥对上那堂前男人。两人相视一眼,却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
“——若是当初索性将当年之事都告诉她,又何苦今日?”
今晨两人争锋相对的光景还历历在目。看得出来,小湄是真的恨极了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是真的动了杀念——
“你说。。。那南宫孤舟为什么不将这一切说与她呢?”
“可能是。。。。。。”顾见春思忖片刻,低声说道,“不想她做什么傻事吧?”
以小湄的性子,断然承受不住如此答案。更何况如今她那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若是再受打击,恐怕不待谁相救,她体内寒毒便要失控。
——不过话说回来。。。。。。今晨南宫孤舟却以他来激怒对方。他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可是南宫孤舟却也并没有如实相告。小湄她。。。为什么会如此震怒呢?只是因为南宫孤舟隐瞒了他的行迹,致使他二人隔了许久才得以再度重逢么?
他想着些有的没的,那少女却忽然出声,将他思绪打断。
“你这么一说,却让我想起我爹爹。”只听赵青木怔怔地说道,“他总是打着为我着想的名义,却绝口不提当年之事。他不说就算了,竟也不许他身边之人说。若不是莫前辈,恐怕我今日都不知我娘姓甚名谁,身在何方。。。。。。”
顾见春目光一动,却默不作声。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难不成是担心我知道真相,会承受不了么?他也太小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