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音楼面无表情地关门声,哦,真不懂呢。
难得回泗城,接下来的这些天里,谢音楼倒不急着走,而是去拜访了一趟启蒙恩师颜逢卿家,迟林墨随母姓,正是老师最小的孙子。
因为这层关系,谢音楼跟颜家向来格外亲近。
她的童年里,有一半的时光都是在颜家刻苦求学度过的。
后半夜,窗外开始下雨。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睁开,摸出手机看,发现才四点多,床头柜上的催眠香蜡已经熄灭,空气中弥漫进窗外透来的清凉气息。
躺了会,听见外面雨下了有一阵子,淅淅沥沥的,下不尽似的。
谢音楼没了困倦睡意,就掀开被子起来了,光着脚走到她的收藏阁楼里,沿着微亮的楼梯往上,穿过屏风,依稀可以看清在室内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古董架。
谢音楼找出几个雕刻剔透的古董杯,摆在了窗台檐下。雨水连成了细密的线,一路垂落到杯中激起清透声响,像窗上挂着一副美景画卷。
这是谢音楼养成的听雨声习惯,她喜欢独享这种安静的环境,捧着古籍慢慢翻阅。
余莺打电话来时。
谢音楼窝在沙发上翻着古籍,指尖点了免提。
“小仙女……我台新筹备一档宣传非遗文化的节目,领导说,为了补偿上次砍掉你的访谈,特意给你预留了个名额。”
谢音楼指尖停在古籍的梵文一行,没翻页:“我能拒绝吗?”
“不能!”
余莺就怕她性子懒,赶忙地说:“这多好的机会宣传非遗文化啊,你去节目露脸是好事儿,下次温灼那边还想捂你嘴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网上现在好多路人粉都站队你呢……”
“你上节目继续澄清一次,摆脱温灼这个狗皮膏药就指日可待了!”
谢音楼低垂眼睫半响,先没出声。
余莺又说:“上节目有酬劳的。”
酬劳啊?
谢音楼蓦地坐直了身,手腕间的镯子清脆地响,音调温柔说:“我倒不是为了酬劳,嗯,是为了宣传我国非遗文化。”
“对对对!”
余莺在电话里很难不赞成,笑着附和:“我们普度众生的小观音娘娘怎么会为了酬劳被迫营业呢,绝对是为了宣传非遗文化,那就说定了哦。”
挂了电话。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视线一转,又绕回了搁在膝盖的梵文古籍上。
她看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了眼熟的梵文图案。
是像黑色蔓藤般扎根在傅容与腕骨处的最后一个神秘刺青。
古籍上,梵文翻译为: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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