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绿意也相当无奈,配合地抓起茶点便往口中送。叶清悠平时饭量也不大,她们早知道她吃不完,故而也没有再点别的茶点了。
“……”小二想起刚刚那一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原来并不是这姑娘一个人的分量啊,他还以为这姑娘胃口真就这么大呢。
见三人相当配合地替她收拾残局,叶清悠越发觉得自己就是如自己说的那般这么做的,一时间,她又不觉得尴尬了。
她摸了摸已经有了饱意的小腹,百无聊赖地朝楼下的说书先生看去。
“便说这丞相之女沈蓉与平王当真是恩爱万分。”说书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引得众人皆不断起哄着。
“快说快说!”
“是啊,别卖关子了,快继续说啊!”
说书老头见众人兴致高涨,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且听老夫细细道来。这平王自小便是个难得的孝子,最常去的地方便是白云寺。想必大家都知道平王的母妃良妃是异国的公主,想必地位也是有些尴尬的。”
老头说到这,有些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见众人皆心急火燎的,便又道:“于是这平王秉着一片孝心,时常偷偷去白云寺为良妃娘娘求签,可白云寺是在什么地方?虽说白云寺的签子无一不准,许多人皆慕名而去,可它毕竟也是建在祁山之上的。”
说书老头点到为止,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之后,又道:“而在平王九岁那年冬旬,照常去白云寺求签,却不想恰好在下山之时突降大雪,这时候,平王不慎跌倒,沿着那阶梯滚落下去,好在祁山的阶梯并不是呈一直线型的,环山而建,自然是少不了弯弯道道的。所以平王最后滚到了一旁的树下,但毕竟年纪尚幼,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平王身体多处擦伤,右臂骨折,如若没有人发现及时救治,在这冰天雪地里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丞相之女沈蓉出现了。那时候沈蓉正好随着母亲在白云寺求签,下山之时忽见一旁的雪堆不太对劲,于是不顾劝阻,亲身去查看了一番。这不?就恰好发现了重伤昏迷的平王,于是和母亲一起做了措施,便让随从将他带了回去。后来平王醒来,得知就是沈蓉救了她,便对她一见倾心,约定好日后定要娶她为妃。这不?又忽生变故,将军嫡女叶清悠对平王一见钟情,却又害良妃在火海中丧命,平王对她那是又厌又恨。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自己也在火海中毁了容。可最终,叶清悠此女还是凭借着家族势利让皇上赐婚嫁入平王府,抢夺了沈蓉的正妃之位。”
说书老头讲得精彩至极,可言辞确有夸张之意,添油加醋的将叶清悠描述成一个横刀夺爱,毁人姻缘的悍妇,他表情铿锵,讲到次处,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此女从中作梗,可沈蓉还是愿意为了平王屈身为侧妃嫁入平王府,他们现下幸福圆满,也算终成眷属。”
“叶清悠这个女人可当真是丑人多作怪。”
“是啊是啊,都毁容了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害死了良妃还非要破坏人家感情也不知道为何她的脸皮如此之厚。”
“我有看见过她的脸,噫,吓得我两天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
“没事吧?”上官拓怒火中烧,有些担忧地看着叶清悠,即使是认识的时间不长,他还是不由地有些担心。
小桃和绿意也气得面红耳赤,只狠狠地盯着楼下那还在同人说笑打趣叶清悠的说书老头。
老头突然觉得身子一凉,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也没在意,只觉得自己受了凉,摇摇头继续同身边人逗笑。
而叶清悠则一脸平淡,并未有什么过激的情绪,抓着茶点细嚼慢咽,也不看楼下是什么样的光景。
楚承泽还沉浸在打算的悲痛之中,青枫却突然瞧见了那厢的叶清悠,迟疑地拍了拍楚承泽。
楚承泽正思忖着说书人的话,被他这么猛地一打断,有些恍然地回过神来,奇怪地瞧着青枫:“怎么了?”
“王爷,您看那边那一桌,带着面纱的似乎是王妃?”青枫朝叶清悠的方向指了指。其实单单是看见小桃和绿意,就能猜出来那人是谁了。
“嗯?”想到方才说书老头讲起的故事,楚承泽朝着青枫指的方向望去,想看看她对于当年的事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追悔莫及?会不会觉得愧疚?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他险些将茶水溅到自己身上,只觉自己像个笑话一般。
她身旁那个男人是谁?叶清悠那个女人非但没有什么情绪的模样,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喝茶?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就没有分毫愧疚吗?还是她觉得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轻易地翻篇了?
楚承泽气得青筋暴起,看着她似乎还在一口一口吃茶点的背影和那个男人看向她时意味不明的眼神,直想过去将叶清悠生吞活剥了。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是瞎了吗?叶清悠这么丑的女人为什么还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致,楚承泽拍案而起,怒气冲天地朝叶清悠那一桌子走去。
“楚承泽?你怎么会在这?”见到眼前这人,叶清悠惊讶地瞪大眼睛,想起方才说书老头说起的那件事,只觉荒唐。
这么巧合?为何恰巧在楚承泽在的时候提及这件事?若说这件事应该已经过去了许久,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恰巧地讲起才对,可说书老头却这么恰巧地说到了这个,这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叶清悠显然更愿意相信后者,她从不相信这么离谱的巧合。
还敢直呼他的名讳,楚承泽的怒气节节攀升,看着一旁笑得无害的上官拓,看向叶清悠道:“解释一下,这是谁?你们又为何会在一起?”
这便是传说中的平王吗?这么一瞧,似乎也不怎么样嘛。上官拓细细地将他们对比了一番,只觉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