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那小队长巴不得小事化了,当即让人弄了一份文书给他。
这文书上盖了巡防营的印,也写明了事情的缘由,江寒之这就等于是拿住了那王小公子的把柄。
“多谢。”江寒之小拳头一抱,朝那小队长道了谢,这才带着祁燃离开巡防营。
“就这么算了?”祁燃问。
“咱们又没吃亏,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吃亏的是他们。”
江寒之将那文书仔仔细细收好,脸上那小表情很是得意。
“王泉那小子没什么本事,一点脑子都没有。我和他也没什么大仇,真闹大了,我又没缺胳膊断腿的,也不能把他怎么着,顶多让他爹登门道个歉,到时候传到陛下耳朵里,说不定还觉得咱们睚眦必报。”
“倒不如拿着这个小把柄,找机会再去收拾他。”江寒之拉着祁燃在衙门外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见那四个家仆被放了出来。
“本公子今日差点被你们绑架,此事若是让我爹知道,定要闹到陛下面前。惠妃娘娘再得宠,也不能颠倒黑白,所以陛下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待。届时你们家王小公子多半就是受点责骂,或者挨一顿打,至于你们四个,肯定是乱棍打死,好朝陛下和我爹交代。”
那四个少年方才已经被巡防营的人吓唬过了一番,这会儿听了江寒之的话俱是面色惨白。他们自幼在王家当差,知道一个家奴的命连主人家养的狗都不如,犯了错打死不是大事。
“但我今日也没受伤,心情还不错,所以不想闹大了。”
“当真?”几人听了这话大喜,差点给江寒之跪下,“多谢小公子!”
“你们回去便告诉他,就说你们把我教训了一顿,旁的不用多说。”
“这……”
他们正愁回去没法朝王泉交代,却没想到江寒之会这么说。
“今日且先放你们回去,走吧。”江寒之一摆手,示意几人可以走了。
那几个家仆如蒙大赦,朝着江寒之一揖,这才匆忙离开。
江寒之收回目光,这才发觉祁燃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盯着我做什么?”江寒之拧眉。
“洄儿弟弟,你真聪明。”祁燃说。
遇事不慌不乱,知道抓住重点,不过分责难无关紧要的人,还知道保留文书留个把柄在手里……祁燃以前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就是父亲身边的军师,如今觉得他的洄儿弟弟将来只会更聪明。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与旁人不一样。”祁燃说。
“你不是一直在北境吗?何时见过我?”
祁燃目光一黯,“我爹回京述职带着我一起,咱们见过面,你不记得了?”
彼时,一帮武人的孩子们聚在一处,各个都跟皮猴子似的,只有江寒之不一样。他白净,漂亮,灵动……而且勇敢果决,甚至当场教训了一个试图捉弄他的小皮猴。
“当时人太多,我记性差。”江寒之说。
“我只记住了你一个,因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们混在一起像汪汪乱叫的小狗崽子,怪烦人的。而你……”
“我像什么?小老虎吗?”江寒之好奇心忽起。
祁燃笑了笑,“像小雪貂,白白的,很漂亮。”
江寒之:……
就不该多问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