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姜弥的视线,却理直气壮地没撒手。
“……你什么时候喜欢给人把脉了?”
“试试水,明日就出去做军医。”
“你这水平,我给你找几个托要不要?”
夫妇俩为了给那对倔得如出一辙的兄妹空间,无比默契地离开正堂,此时正在偏室小坐。
他俩习以为常地拌了两句嘴。
“哪儿弄的糖?好细心啊贺润暄,居然找到了这东西。”
姜弥突然想到什么。
她觉得齿间尚有甜味儿,轻轻舔了下唇。
“……还挺甜的。”
那动作其实算抿,只是无意间还是露了一点舌尖。
很快,除了贺缺没人意识到姜弥一瞬的失礼。
她唇色偏白,但如此一来,辗转出来层浅淡的红痕。
薄唇秀目的人,明明仍然是垂着眼的温疏模样,却因为这一点水色、一层薄红,如梨花瓣子陡然化了杏桃——
润且秾。
似任人采撷。
贺缺的手指几不可见地蜷了一下。
他按下想要抹掉那点儿水色的念头,挪开视线,漫不经心承认。
“你那醒神的东西大多是寒凉之物,还敢用那么多?”
“我自己熬的,你要是能吃就先用这个。”
这么有心?
姜弥讶然,但还不等她继续跟上话题,那边的松嘉檐和阿雀便已经过来。
他们没说到底谈了什么,但气氛总算好了些。
松嘉檐对着二人长长一躬身。
“……多谢二位救某阿妹于水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如若有用得上某的地方,一定言明,某自当尽心竭力。”
都不是傻子。
姜弥这般照顾兄妹两个,定然是有事才如此,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他们这么好?
姜弥只是笑。
“姜弥眼下无事相求,只是若日后我们夫妇有难过的坎,还请大人相助一二。”
她笑起来,“姜弥只有一点要提醒大人。”
贺缺和阿雀等在外面。
女孩子马上就跟着姜弥的管事嬷嬷去庄子上,另外两人正在谈事,一大一小站在门边,谁一开始也没说话。
最后是贺缺开的口。
他没看阿雀,长腿随意支着,语调也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