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汉州沈氏的事,他当年也算是参与者。
如今,林淮安再提当年之事,他心里头,总隐隐地有些不安。
某些不受控的感觉,悍然袭上。
他回头看了眼关实了的书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书房里。
林淮安进去后,在齐珩的示意下,坐在了齐珩的正对面。
齐珩一边给他泡茶,一边悄悄打量林淮安的神色。
林淮安眼底青黑,神色憔悴苍白,眉宇紧拧,眼底飘忽,似有什么不安在他心头盘桓。
齐珩拧着眉,语调平静地试探道:“你这是怎么啦?就贬个官,至于吗?”
林淮安霍地抬眼看他,声音微冷:“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当年,我们给沈……我那个女儿,灌了药,把她丢乡下里去的事儿,齐兄可还记得?”林淮安咬了咬唇,试探着问道。
齐珩挑了挑眉:“记得。”
能不记得吗?
人不都已经晃悠到京城里来了,还代替清然嫁入王府了吗?
不过,听着林淮安的话茬,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顿了顿,又说:“她怎么啦?”
“当年,她受惊过度,忘了那些事,我们照着岳母的意思,给她灌了药丢回汉州,这些年,她也一直活在村里人的眼皮子底下,原以为,她只是疯病好了,却没曾想,她可能,已经记起了那些事了。”
“你是说……她记得当年那些事?”齐珩猛地抬头,愕然地问他。
林淮安被他盯着,心里发虚,不敢直视他的眼。
他靠近了齐珩一些,将上一回沈归荑在林家以及方才在王府门前说的那些,与齐珩一一细说。
齐珩惊了下,随即咬牙,眸子里掠过一抹杀意。
就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林淮安看清了他眼底的意思,劝道:“齐兄,你别乱来啊。她现在,有燕王爷护着,倘若在这个时候出事,怕是……不能善了啊。”
齐珩笑了下:“呵~”
林淮安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也没再说,只是不安地揪着手,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全部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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