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着贺轻尘手里的一只白色小瓷瓶。
确定贺轻尘记得后,他才又道:“这瓶不急着用,得先将王妃手心的血止住了,稍作清理,再上这一种,只是,这一种药粉撒上去,会有极强的灼痛感,王妃要记着,可不能痛的咬了舌头。”
这话,是叮嘱他们两个人的。
沈归荑的头靠在贺轻尘胸前,头侧向窗台,听到‘灼痛’二字时,身子颤了颤。
贺轻尘只当她是害怕,单手将她扣紧了些。
“知道了,你动手吧。”
姜钧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拿了一个夹子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隔着帕子,抬起沈归荑的手,夹子刚碰到断甲时,沈归荑便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你轻点啊!”贺轻尘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
姜钧:“……”
扎手心里不觉得疼,老夫这还没开始呢,就疼了?
姜钧心里暗暗腹诽。
他倒是想轻点儿啊,可他这不是在军营里糙惯了吗?
如今对着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他是真不知道,该把力气控制到什么程度,何况,他这辈子,也没给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治过伤啊!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
真正上夹子的时候,他还是屏住呼吸,很轻很慢地将沈归荑手心里的断甲给夹了出来。
噗嗤地一声。
小小的血花在手心的裂口上流出来,贺轻尘眼眶猩红,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前世的那些画面,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克制住了自己。
他将药粉均匀地扫好。
待血止住了才依着姜钧的指示,给她上另一种治伤的药,包扎好以后,又叮嘱了几句,姜钧这才慢慢吞吞地离开了这儿。
边走,他边回头看了好几眼。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屋里的两人,十分地违和。
林家那个嫡女,他也是见过的。
那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性子娇矜张扬,虽算不得跋扈,但也不是好说话的,他可还记得,那姑娘之前在一场宫宴上,手上蹭了点儿皮,便哭红了眼睛来着。
当时,他正好跟着姜家嫡支的长兄参加宫宴。
那姑娘跟人在花园里头起了争执,手背上被簪子蹭破了点儿皮,当即便哭的天都塌了似的。
屋里这个,手心都那样儿了,也没吱一声。
是真能忍啊!
总不能是,多长了些年岁,人就不怕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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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今日府里也没什么事,除了崇安王爷几人被王爷请了来议事之外,这位新王妃可是连院子大门都没出一下的,她是遇着了什么事吗?
怎的还把自己给伤成这样儿了?
王爷之前也不认识她,怎的就一夜,便像是爱极了王妃似的,是昏迷的时候,梦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