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灵再次看看外面的天空,时间对不上。平日里连容程会忙到很晚,最近上朝也有诸多琐事,不可能这么早就入睡。
昌灵往前走了一步。不如去寝宫看看。
又往后退了一步。要不去问问徐厦到底什么事。
进退两难。
也罢!思来想去不如就此一搏,女儿身的欺君之罪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了,否则这把柄要被人知道,那不得牵着鼻子走。
寝宫,也就早上和晚上,连容程起身以及休息的时候会来一趟,更衣什么的需要昌灵。平日里上不会来的。
昌灵暗暗咬牙。这要是要个娘娘在,用得着她以身犯险吗?
嗯…算了算了,弊大于利。
如今寝宫的烛火已经点上,徐徐檀香绕梁,直入心脾,本炎热的夏季却在此颇感一股凉爽之意,若此时小酌两杯怡情弄影,月色应窗只怕是情丝万千了。
二十一岁帝王的房间,昌灵真是诚惶诚恐。
屋子外倒有禁军把守,但眼下确实无一人在里服侍。
若非拿了令牌,昌灵也进不来。
到底能有什么事啊非得找昌总管?!
外殿无人,昌灵便壮了胆子往里走,但走着,却突然挺住了脚步。
在那刻画着云雾山水的屏风后面,传来了阵阵水声。
昌灵一愣,站在原地的脚就不动了。
……
徐厦!我记住你了!
昌灵无声的呐喊,此时不敢随意动弹,生怕发出声响。
原是他在沐浴!
昌灵看看窗户,对啊,这个时段早该想到的。
难怪里面没一人服侍,应当都是被赶出去的。
昌灵微微转身,想快点逃离,但屏风后面那位主却发话了:“朕不是说了,不许一人进来吗?”语气冰凉低沉,微带怒意,再次定住了昌灵的双脚。
呜呜呜呜这谁知道啊,这活多面手也是第一次干呐呜呜呜呜…
伴随着阵阵水声,“何人胆敢擅闯寝宫!”音落,昌灵便看见连容程就单披了件里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湿答答的发丝垂在肩上,平日里象征着威严和皇权的束发此时也拆了下来,没了日常的穿戴,现在就是普通得披了件还没穿好的衣服。
昌灵脑子一空,赶紧转身逃离,嘴里念念有词。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陛下?是有闲杂人等进来了吗?”
突然,昌灵感觉右手手腕处被人握住一扯,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被人扯到了屏风后面。
随后,便是一位禁军打扮的男子走进来行礼。
昌灵缓过神来,面前正是连容程的侧颜,而与她接触的,便是真真切切男子的身躯。他身体一挡,昌灵什么都看不到了,那起伏的胸脯上滑下的水珠又再次落在她的身上,让原本干燥的衣裳点点浸湿。
他将她护着,从屏风那看过来根本看不到。
“不曾,你出去吧。”
“是。”
那人退了出去,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