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灵此时带着面纱,不怕被人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况且女装的她跟昌公公还是相差很大的。
周景同把着脉,边询问边叫一旁的小孩记录着。
“原是这么个情况。”周景同收回手,将器具也收了回去,“原先我也见到过几个类似的情况。”他说着,在卷轴上翻找着,“您稍等,我去给你配一副药来。”
周景同转身来到药柜子面前称量着。不一会,便拿着药回来了。
“老人家这咳疾啊,是旧疾,想要康复得慢慢调养。”他包着药,“昌伯伯,一会呢,我说几个忌口和需要注意的,虽然您的子女也会记着,但自己更需要注意。倘若好好调理,是可以康复的。”
“真的吗?”昌灵笑了,“多谢周太医,多谢周大夫。”
周景同笑着挥挥手,“无妨无妨,昌姑娘客气了。”说罢,便将药方和药品递给了昌灵,“药方我抄录了两份给你,一份收好,一份拿出来也不怕丢,若是丢了,你再来医馆找我,我再给你写一份,不收钱。”
昌灵接下东西,满怀感激的连连道谢。
周景同也一直笑着说“没事”。
而说着说着,昌父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个人。
“那个,周大夫,我能再拿一份这药吗?”昌灵说着,从腰间又拿出了一袋钱。
“可以啊。”周景同转身抓药。
现在昌灵拿着两份药了。这药是按照天数记的,这药尚且放不得,昌灵应当是想送人。
没错,她正是想送人。
“这个周大夫,好人嘞。”昌父说。
“是呀。”昌灵说,“以后爹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这个医馆吧,我垫了钱,够看好几次病,或者您嫌弃那边吵闹,就来这图个清净,跟父老乡亲们聊聊天也能解闷。”
“你别担心我。”昌父摆摆手,似赌气一般说着,“我好的很。”
昌灵笑了一下,“我常在宫中,不能多陪陪爹爹,爹爹这病还得自己记着。”
昌父看着药品,“不少钱吧,这么贵肯定得记着。”
“不贵不贵,周大夫这里的东西都比别处便宜。”昌灵笑道。
“那行。”昌父看着昌灵说道,“听说最近前朝有些事,你在宫中要保护好自己啊。别总为别人瞎操心的,一见不对你就跑,听到没,要是官爷们要抓你,咱再回山里去也不是不成。”
昌灵笑得灿烂,“爹爹怎么考虑得这么周到啊?”
昌父傲娇的“哼”了一声,“要我不操点心,就你那小脑袋瓜子,指不定是到前朝寻官人去了。”
“爹爹净说笑!”
但昌父有意无意调侃的,却把昌灵说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才没有…
“一会跟爹爹在湘肴楼吃完饭后,我还得去拜见拜见江大人呢。”
“公事啊?行。”
湘肴楼一如既往的热闹。
就在昌灵与昌父用膳的隔壁包间。
“使者大人。”
西域的使者阿格那现身此地,只带了一名随从。
接见阿格那的,是一名女子,看起来是侍从的打扮。
但屋内陈设奢华无比,上至价值连城的深海蓝珊瑚,下至垂帘都是一缎千金的丝绸,更不用说这至纯的白玉茶壶,或者是檀木桌上摆放的十几道名贵佳肴。
这是及其富裕之家私包的房间,而屋内的布置,自然是主人的手笔。私包下来后,就不能再接待其他客人了,除开退款或者卖掉,算是终身享有。
“听闻叶公子富比陶朱,是大东华有名的贵人,不知公子如此大动干戈将我邀来,所为何事啊?”阿格那站着,扫视着周围,“倘若是大东华的朝堂内事,我可不奉陪。”
话音刚落,便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男子的声音,从丝幕后面传出来:“我叶晗时生来不与官场同流,不与小人合污,使臣这一番话,怕不是要砸我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