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层,约翰看到了更多的书籍,那些书籍与一层的截然不同,有着厚重且诡异的封皮,有些甚至上着银制的锁链。
它们被放在环形书架上,将整个房间围得阴暗无光。
忽然,头顶亮起一团明亮的光芒,瞬间将阴暗驱散。
有那么一瞬间,约翰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头顶亮的是一盏白炽灯。
然而那并不是白炽灯,甚至连印象里的灯具都算不上,那是一块吊在天花板下的黑水晶。
明明是通体黑色的水晶,却绽放着明亮的白光。
约翰不敢分心,扫了一眼看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榻,立刻就走了过去。
床榻是雪白的天鹅绒,安娜虽然从刚才开始就不再流血,但身上的新鲜血液,还是让约翰有些不知所措。
“放她下来,脱衣服。”
伯爵夫人低沉出声,走向床边的长桌。
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她从中拿出一瓶灰色的水晶罐。
约翰愣了一下,没敢多问,生疏的开始解起女仆服的缎带。
女仆的工作服极其繁复,亚麻布套着棉布,棉布里面又是胸衣,各处相连的缎带又有不同的绑法。
约翰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将安娜的上衣脱掉,瞥见伯爵夫人坐在长桌前晃起灰色的水晶瓶,翻看着一本书,没有喊停的意思,他犹豫了下,看向连体的裙摆。
因为伤口在后腰,所以他只扒了半身,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要全部脱掉。
伯爵夫人的安静有些可怕,约翰不敢多嘴,只能继续上手将女仆服从安娜双腿滑出,小心的把吊带袜和被血染红的胖次脱出。
做完这一切,他用记忆中男仆该有的模样,向晃着灰瓶看着羊皮书的伯爵夫人,行礼道:“夫人已经脱好了。”
“嗯?”
伯爵夫人淡然的抬眼,看了一眼约翰,便又将视线放回了书上。
约翰愣住,懵了半秒才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他张了张嘴很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要自己脱衣服,但想到自己与夫人之间的关系,他还是闭上了嘴。
抱着老大重伤的心腹前来表衷心,结果莫名其妙被要求脱衣服。
虽然这和表衷心不冲突,但这感觉很屈辱。
更屈辱的是,连问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勇气都没有。
约翰沉默的解开胸前的扣子,身上的衣服早已换成贵族们喜欢的亚麻外套,内衬也是繁复的丝绸长袖。
虽然已经不是男仆服,但他依旧只是一名男仆。
脱下外套,紧接着是丝绸长袖,当肌肤暴露在头顶的灯光下时,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扑面而来。
“簌簌…”
羊皮书页自行翻转,伯爵夫人坐在桌前的沙发里,右手的灰色水晶瓶随着持续的晃动,渐渐出现了灰色的雾气。
约翰抿了抿嘴,开始解裤腰带,随着马裤褪下,最后的胖次退掉,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羞于抬头。
不过出于对夫人的敬畏,他依旧坚持行礼道:“夫人,我脱好了。”
“嗯。”
一直翻书的伯爵夫人终于有了动作,她挥手让书落回书架,又挥手让一张羊皮纸飘到约翰面前。
“准备一下。”
伯爵夫人看了眼约翰的圣剑,随后打开手中的灰瓶,床上的安娜忽然翻转过身,背面朝上暴露出后腰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