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
“哎,你听说没有?同知李革勾结土匪图财害命,打杀民女的事情?”
“听说过。现在消息都传开了,恐怕整个府城的人都听说了。只不过,咱们小点声。我还听说,这李革是在为三王爷搜刮钱财,背后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难怪这两年,咱们府城有不少富人家报案丢失了人口。”
“你的意思不会是?”
“贼喊捉贼,贼放贼,原来都是贼。”
“说得好。官府的人和贼人勾结起来,草菅人命,那咱们普通人,但凡手上有两个小钱的人,还能有好日子过?”
“官府要钱,不给就各种查办,他们搜刮了咱们一层皮,转头,就再让贼人把咱们的钱财连同性命都一起拿走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个三王爷,看来比吸血鬼还毒啊。”
“可不是怎么地?咱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啊,无权无势,要是在李革和三王爷这样的人面前,横竖都是落得个无钱身死的下场。”
“凭什么咱们老百姓就任由他们为非作歹?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根本就不配做老百姓的父母官。咱们一起闹到知府衙门,为死去的人报仇。不严惩凶手,以后死的就是我们。”
“对,大伙再想想,还有那些被李革偷偷抢回去的民女,想想她们被侮辱被打杀的凄惨下场。前几年,陆陆续续丢了好些个女子,报官也查不出丝毫线索,百姓们早就怨声载道。原来,是当官的自己干的恶事,咱们一定要严惩凶手。”
“对,一定要严惩凶手。咱们这就去知府衙门为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府城各处民怨沸腾,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向知府衙门走去。
其中领头的一些人,大多是通判刘起得到风声,一早就安排好的。
茶楼里的叶宗弼两人,把府城最繁华街头的动静,看了个一清二楚。
茶楼里听说了消息的人,也开始结伴前去。很快,茶楼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不爱凑热闹的几人,还气定神闲地坐在原位,等着最新消息传来。
叶宗弼和季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满意。看来,那个通判刘起,对李革是恨之入骨,很会抓住机会,把敌人置之死地。
不枉费他们潜入李革家里,偷听了好几天墙角,才让他们抓住了一些能查到实证的把柄,送给了刘通判。
想必,刘通判已经派人拿到了足够的证据。他们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当然最好是两败俱伤。不过,这次注定是一输一赢了。
“走,咱们也去知府衙门看看热闹。”
“是,公子。”
季程清清秀秀,看似温厚老实的扮相,就是一位普通读书公子的跟班。
王知府和郑师爷一早得到风声,就等着更多的线索报来。否则,仅凭道听途说的街谈巷议,他很难把李革拿下治罪。
“大人,卑职得到线人的消息,在李革名下的一栋宅子里,挖出了十几具女性的尸体。仵作已经去验尸,具体情况,还要花些时间才能上报。李同知府上,卑职也已经安排了人手,随时看着。”
事实上,刘通判怕人跑了,在暗处还安排了人手随时跟踪李革,务必把他和他的支持者一网打尽,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他才能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有得到更多赏识的可能。
王知府听了刘通判的禀报,别有深意地眼神落在面前的书案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支持任何一个王爷或皇子,故意犯错,被贬到西南当父母官的原因。
老皇帝宠爱着黄贵妃的儿子三王爷,对太子一天天不满,越发有废黜太子,立三王爷为太子的意向。他也不止一次被老皇帝单独叫到御书房,询问过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