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和关羽娣一起不解的看着阿克木,他的大胡子又跟着笑容扬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喝完这一碗,我一口,你一口,小兄弟一口。”
我和关羽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北地区喝酒是这样的风俗,一圈儿下来喝完这一碗。
关羽娣笑了笑,仰头又喝了几口,把酒碗递到我面前。
她也挺鸡贼的,接酒碗的时候故意转了半个圈儿,把沾过阿克木口水的位置巧妙的避了过去。
我也照葫芦画瓢,找了个没被糟践过的碗边端起来。
“好,该我了,感谢阿克木大叔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那我干了!”
阿克木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见他这次没再说“不对不对”,就一仰脖干掉了碗里的酒,阿克木赶紧从我手中接走了碗,再次满上。
说句实话,西北的酒就跟这里的风土人情一样,直爽豪迈。
我很久没喝过酒了,一时间忘记了运功。
那一大口酒刚一入口,先是跟一把利刃划过口腔一般,灼烧的食管都快现出原形了。
但紧跟着吃上几口菜,等胃里稍微缓和一点儿之后,一股清甜浓郁的酒香气就慢慢的在头腔和口腔里萦绕了起来。
“呼……好酒,好酒!”
我忍不住赞叹了几声,阿克木的笑容都快从他脸上飞到我鼻子尖儿了。
“好!小兄弟这酒量不错!多吃肉,这可是我自己养在庄园里的尉犁罗布羊,以前还是给皇帝老子上贡的稀有品种呢。来,再来!喝!”
就这样,那只酒碗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传来传去,没过几分钟,一圈儿碗边都沾满了口水,压根儿就分不清是谁的了。
但酒喝高兴了,大家都懂的。
不光是我喝嗨了,就连关羽娣也放下了平时高冷的姿态,劈手抢过酒碗“咕咚咕咚”的就开始狂灌,哪儿还顾的上瞎讲究什么卫生。
这顿酒喝了足足四个多小时,我算是吃了个爽的。
刚才阿克木给我介绍的那个稀罕品种的羊叫什么,我没能记住。
但我敢保证,这是我此生以来吃过的最香嫩的羊肉,至少在我的人生经历之中,没有之一。
一整条羊腿让我一个人啃了小半拉,除此之外,还炫了一个胡辣羊蹄,一个烤包子,半盘子拉条子。
我捧着已经胀到极限的肚子不停的打着饱嗝,眼珠子还停留在馕坑肉和丸子汤上。
吃不下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眼看着阿克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倒满了一碗酒,我赶紧笑着伸手抢过了酒碗。
“阿克木大叔,我酒量不如你们二位,实在是不行了,再喝可就要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这碗酒呢……我代表关师姐一起单独敬你,感谢你的盛情款待。这天眼看就要亮了,咱都歇上一会儿,下次再喝,行不行?”
我说完就没等阿克木拒绝,仰头把酒给喝干了,赶紧运功让酒气顺着经络消化了个干净。
其实我也隐隐明白了关羽娣非要跟阿克木拼酒的用意,仅仅是刚才这几个小时的接触,我就能感觉的出来,阿克木是个性格直爽的西北汉子。
在他的意识里,能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才配成为他的朋友。
我和关羽娣在这陌生的西北大漠之中,几乎能算是两眼一抹黑,单独出门都能走迷路了,更别说还要对付鬼域十八门,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的舒籍。
想要让阿克木全心全力的帮我们完成任务,就必须要先跟他成为能交心的那种朋友。
换句话说吧,就是要先陪他把酒给喝高兴了。
关羽娣的酒量真能算的上是女中豪杰,刚才的这四个小时里,我们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轮流痛饮。
用那只酒碗的容量来推测,每个人至少喝了得有三斤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