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你的意思是……”
“不惜一切全力收购粮食,孙家又不知道咱们身上还有多少余粮,到时候只管往上运就行。”
“白兄,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赵兄,六倍多的差价呀!”
不多时,厢房的门被推开,这些商人都在快步走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
……
通州衙门。
于谦暂时借住在这里,天气渐渐转凉,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坐在案桌旁。
“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出,于谦因为劳累过度而染病,正拖着病体处理公务。
五百辆大车已于数日前征调完毕,但于谦手中无人,通州城的部队他又调动不了。
所以,当天他便熬夜写了奏折,并让急递铺将奏折送往京师。
这几日,于谦都在发愁,请调京师的军队绕道通州,本来就不符合规矩。
并且,这些军队所做的事是运粮,粮草和兵权交织在一起,容易产生哗变。
于谦放下手中的笔,叹气道:“不知陛下能否顶住宗室和武勋的压力,助我运粮成功。”
望着窗外的景色,于谦眉间隐约带着一丝忧愁,心中更是沉重。
土木堡之变发生后,于谦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他无时无刻都想为大明做些什么。
就连那间干净的小屋,于谦也有很久没有回去过,那里的人也很久没见到过了。
于谦抬头望天,背着手低声喃道:“不知夫人和璚英,如今怎样了?”
就在这千思万绪之际,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于谦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舒良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走进衙门,快步来到于谦跟前。
于谦见状,惊喜道:“舒监,你亲自前来,可是陛下同意了于某的建议。”
作为朱祁钰两大贴身太监,舒良的到来代表着皇帝的态度,于谦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但下一刻,舒良却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朱祁钰的御赐令牌,对着于谦说道:“于谦接旨!”
见此情形,于谦先是一愣,随后俯身拱手,等待舒良接下来的话。
舒良轻咳一下,朗声念道:“传陛下口谕,着兵部尚书于谦即刻起疏通通惠河,舒良辅之,钦此!”
话毕,于谦把头猛地一抬,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他没想到朱祁钰竟然有如此大的决心。
要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大,很多宗室和勋贵都深涉其中,一个闹不好可能会失去他们的支持。
想到这,于谦对着舒良问道:“陛下,真要不顾宗室和勋贵的面子,疏通这条通惠河吗?”
舒良闻言笑着回道:“正是,此次前来,陛下调取五百禁军,助于尚书清理河道。”
听到五百禁军随行,于谦瞳孔微张,心中大定,看来陛下打算对宗室和武勋重拳出击。
舒良说是带人清理河道,但于谦心里明白,这五百禁军是过来杀人的。
只是于谦没有料到,朱祁钰接下来的动作大得吓人,以至于他这个兵部尚书都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