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襄王府。
主厅内,朱瞻墡背着手不断地走来走去,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作为宗室的大宗正,又坐拥襄阳这样富庶的封地,再加上与先帝朱瞻基一母同胞。
按辈分来说,他是朱祁钰和朱祁镇的亲叔叔,身份地位都十分尊贵。
同时,朱瞻墡很懂分寸,面对好几次的皇位诱惑,他都谨慎避开,拿捏好分寸。
本来朱瞻墡的日子应该能过得很好,但随着一封给朱祁镇的密信,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朱瞻墡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这两个侄子,他们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此刻,朱瞻墡有些后悔,他万万没想到当了十四年皇帝的朱祁镇,居然会如此无能。
而庶次子朱祁钰,竟然是一位天生帝王,无论是军事能力,还是对朝堂的掌控力,都碾压朱祁镇。
当朱瞻墡听到朱祁镇被幽禁南宫,而新皇帝继续临朝的消息,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妙。
等到两千亲卫营将士以剿匪的名义,入驻襄阳城的时候,朱瞻墡的脸色都变了。
朱瞻墡朝着旁边的管家询问道:“阿福,最近王府商队的情况怎么样了?”
管家阿福苦着脸说道:“王爷,商队的状况很不好,就拿这半个月来说,已经被劫三回了。”
朱瞻墡闻言板起脸,怒声说道:“这群什么亲卫营,真是胆大包天,连孤的东西也敢碰。”
襄阳城物资丰盈,城外北翼有大片盆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粮仓。
作为襄王,朱瞻墡在封地内享有大量的人口和土地,府内因此囤积大量的粮食。
所以,朱瞻墡经常会组织商队往外贩卖粮食,以换取金银和其他名贵物品。
原本,襄阳附近确实有一些匪患,但他们从来只抢普通商队的货物。
自从亲卫营来了以后,山里的土匪突然开始抢朱瞻墡的商队,甚至还专门挑王府的商队下手。
那些运到外面贩卖的粮食,以及卖完所得的银钱,都会遭到劫掠。
朱瞻墡怀疑这件事就是亲卫营干的,不然那群山野土匪哪里会这么大胆,敢劫王府的商队。
最关键的是,朱瞻墡曾派兵去剿过匪,但那群匪徒每次都能提前得到信息,躲开襄阳卫的剿灭行动。
想到这,朱瞻墡又问道:“阿福,过两天卖粮运回来的银钱有多少?”
管家阿福想了想,回道:“王爷,有十万两白银,襄阳卫已经出发,并将银钱秘密运回城内。”
朱瞻墡眯着眼,说道:“去把姜定请过来,就说本王有话要与他商谈。”
管家阿福一脸不解,但还是回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姜定被请到襄王府,他是这次亲卫营领兵出征两位千总之一。
姜定走进王府的正厅,拱手说道:“亲卫营姜定,见过襄王殿下。”
朱瞻墡见状摆了摆手,说道:“姜千总不必多礼,孤找你来,是有要事相求。”
姜定微微一愣,内心忽然警惕起来,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襄王殿下,找我何事?”
对于朱瞻墡主动寻找,姜定本来就有所提防,如今听到他还有事相求,更是得谨慎行事。
毕竟他们亲卫营到襄阳,就是来找朱瞻墡的麻烦,双方本身便是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