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宁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有底气,他这个人最擅长阿谀谄媚,性格也偏软。
若是一直处于上风倒也还好,但对方的态度稍微强硬一些,他便不敢造次了。
看到朱祁镇和喜宁默不作声,朱祁钰摇了摇头,轻蔑地笑了一声。
随后,朱祁钰开口问道:“嗯,位于皇兄后头,那朕应该怎么做呢?”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转头看向朱祁钰,脸上还带着一些吃惊的模样。
王文更是开口说道:“陛下,您不必怕他们,臣即便拼了老命,也绝不让他们欺辱您半分。”
王诚虽然没说话,但他的态度也很明显,那就是必须好好保护自家陛下。
朱祁钰见状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稍作一番安抚后,越过他们两人来到最前方。
看到这情形,朱祁镇和喜宁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读到惊喜的表情。
朱祁镇身体微微前倾,看向朱祁钰的眼神带着轻视,他以为朱祁钰终究害怕嫡庶差距,害怕自已的母亲孙太后。
喜宁显然也是这么认为,他朝朱祁镇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当以上皇礼仪待之。”
说罢,喜宁微仰着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仿佛在对朱祁钰下达命令。
朱祁钰拿着天子剑,继续问道:“原来如此,还有别的吗?”
听到询问声,朱祁镇和喜宁的笑容更盛,王文和王诚则面露不忿,但被朱祁钰制止,只能强行忍住不发作。
喜宁从袖口掏出一本奏折,边展示边说道:“此乃皇室大宗正,襄王朱瞻墡的奏折。”
“大宗正建议,皇帝你每天早晚都要向上皇请安,并且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应当带领群臣亲自去拜见。”
“期间,还需要注意自身态度恭顺,万不可丢失了礼仪和法度。”
说完,喜宁展开手中的奏折,向在场的人展示,以示自已并没有说谎。
此刻的喜宁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骄傲的头颅,在四处耀武扬威。
早前,得知朱祁镇被赎回,这些宗室子弟便聚在一起商量,要如何恢复他的地位。
对这帮宗室来说,军功和能力什么的,都没有嫡庶来得重要,血脉就是他们评判的唯一标准。
为了巩固这一点,宗室领头人朱瞻墡亲自写奏折,然后送到朱祁镇的手里。
这也是朱祁镇为什么敢一上来,就跟朱祁钰争皇位的原因,宗室的支持就是他底气所在。
朱祁钰轻笑一声,摇头说道:“原来是宗室,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说完这番话,朱祁钰的气势陡然一变,从内敛淡然突然变得霸道无匹。
那一双眼神锋利如剑,直视过去令人皮肤生痛,整个人杀意迸发,气势骇人。
朱祁钰举起天子剑,右手握住剑柄,将剑从剑鞘中猛地拔了出来。
随后,朱祁钰将长剑斜放在腰侧,双眼紧紧地盯着朱祁镇,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