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忍住钻心的疼,把药瓶一个个打开,细闻,确定什么是金创药,什么可以止血,什么可以外用,什么可以内服。
这般折腾,几乎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李四九才把自己折腾好。
几乎是绑好纱布那一刻,她一下就软在床上。
不动了。
苏绯衣一直在门外守着,她怎么可能离开。
伤的那般重,他一人,真的可以上药?
可她如若不答应他,他要做出什么来,那可如何是好?
苏绯衣紧搅着手,在房门前不停走动,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恨不得立刻就进去。
这样的迫切,着急,不安,害怕。
唐氏一一看在眼里。
身后婆子站在那,看着这般模样的苏绯衣,再看此时的天色,小声说:“夫人,子时已过,极晚了。”
唐氏看紧闭的房门,里面一丝动静都未有,不知晓里面的人如何了。
她侧眸,低声,“去熬参汤来。”
一句话,婆子心领神会,低头躬身,“是。”
婆子快步离开,唐氏对一直站在那,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的郎中说:“进去瞧瞧。”
没有苏绯衣开口,没有唐氏开口,郎中哪里敢离开。
现下听见这话,郎中顿时看向苏绯衣。
这苏家三小姐的暴戾,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让滚出来,他哪里敢进去?
唐氏见郎中不动,喉咙里溢出一个威严的字,“嗯?”
郎中顿时一抖,立刻过去,要推门进屋。
苏绯衣看见,厉声,“你做甚!”
郎中吓的一个双膝着地,说:“草民……”
“我让他进去的。”
听见唐氏的声音,苏绯衣嗖的看过去,眼里尽是愤满。
都是母亲!
如若不是母亲这般对他,他怎会如此?
她愤怒!
很生气!
唐氏走过来,面对着苏绯衣满身的怒恨,轻声,“绯儿,你就让他一人在里面?”
“你放心?”
唐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一句话便让苏绯衣怒火全消。
她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郎中,再看那关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