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摇头,也想苦笑,但没了力气,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信难求转头看向七夏,注意到了七夏的目光,把破的不像样子的衣服拉了拉。
“有什么遗言,说吧…”
七夏想了想,开口道:
“如果碰见他,别告诉他…”
“为什么?”
“他打不过你,会死的,失踪总归有个念想…”
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信难求听着,点点头,开口道:
“好,如果碰见他,我不会告诉他…”
“多谢…”
与一个杀了你的人说多谢,这声多谢中包含着什么,没人比亲耳听见的信难求懂。
信难求深深吸了口气,缓解着身上伤势,开口道:
“你很优秀,所以你存在,有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希望你理解…”
七夏笑了笑,开口道:
“你那宝贝徒孙吗?”
信难求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开口道:
“是,所以请你理解…”
七夏没有表示,而是反问道: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
将死之人,没什么好骗的。
信难求回答的时候,七夏死死盯着信难求的双眼,似乎在确定这话是真是假。
瞧见信难求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眼中多了一丝放松神色。
“那就好…”
说着,摸了摸已经没力气拿起的凤凰翎,喃喃道:
“我见过你的徒孙,以前应该也记得,真好…”
“什么真好?”
信难求有些不解,反问道。
七夏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说着,眼中迷离加深。
迷离中,有不甘,有向往,有所看见的一切。
秋风吹过,拨弄着七夏的长发。
抬手把头发拢在耳后,最后一丝力气用尽,眼中再无神色。
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
秋风拂过,七夏的发丝随风飘动,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