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握持长刀,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刀身。“此刀,乃是以北境大雪山万年极寒铁矿打造而成,万斤极寒铁石,历经百日锤炼,方凝练出此刀!”
“刀长三尺七寸,重达一百零八斤!”
“此刀,曾饮北境百万敌人的鲜血!”
“然而遗憾的是,却从未染指过我最痛恨之人的半点血渍!”
听着李阳低沉的自语,李东来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就在这时,李东来磕磕绊绊地爬至宣云岚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道:“云岚,一切错都在我李东来身上,求求你让小阳罢手吧!我愿意一人承担所有!”
“夫人,我对不起您!”
李文松脸色苍白,同样跟随其父跪倒在宣云岚面前,哭喊哀求,“请您看在我们同属李家血脉的份上,为我们求个情吧!”
李元柏目睹此景,体内突然涌现一股奇异力量,颤抖着翻身跌坐在地,连连叩首乞求宽恕。
环绕四周,李赵二氏族众人皆随之俯首下跪。
瞬息之间,大厅之内回荡起阵阵哀恳之音,交织着无数绝望痛哭之声。昔日居高临下的李赵二族之人,在这一刻,竟显得比犬类更为卑微。
面对这一幕遍地哀鸿的情景,宣云岚心中不由得剧痛抽搐。她生性慈悲,最难以忍受此类凄凉景象。然而,念及惨遭横祸的夫君与先父,她又如何能够轻易心软?倘若她此刻心慈手软,又有何颜面去祭祀亡夫与先父?
“小阳,记住……我在马车上的那番话。”
宣云岚嘴角微颤,费力地道出这句话,随即转头避开眼前惨烈的一幕。
李阳轻轻点头,目光锁定了李东来,嗓音响亮地宣告:“二叔祖,今日,我将以手中此刀献予您一份重礼,您,务必珍视接收!”
言毕,一道刺骨寒光瞬间笼罩住李文松与李文柏兄弟二人。伴随一阵血雾喷洒,两人的人头赫然落地。
李阳收回长刀,其刀身依旧明亮如新,未曾沾染半点血渍。四名护法军主默契地挡在宣云岚身前,任由飞溅的血液浸湿他们的衣物,唯独宣云岚全身上下,不染丝毫血痕。
“文松、文柏!”
李东来双眸血红,直瞪着眼前的人头,撕心裂肺地喊道:“吾儿啊!”
他的双眼几近挣裂,哀痛的哭声令人闻之心悸。但在李阳等人听来,却并无丝毫同情之意。十五年前,当他们对李家嫡系举起了屠刀之时,便已料到会有今日的报应!
“这份贺寿之礼,二叔祖可还称心如意?”
李阳紧握手中长刀,冷冽的目光凝视着李东来,毫无半分人的情感温度。
“满意!满意!”
李东来抬起满是愤怒的脸庞,面容扭曲,放声狂笑,“我悔啊!当年怎会听信那个臭婆娘的话,留下宣云岚与李浅这两个贱婢的狗命!李阳,如有来世,我必灭你全族!”
李东来此刻追悔莫及。昔年,正是那位已然故去的恶妇告诉他,留住这对母女,不怕李阳这个孽畜不会自投罗网。现如今,李阳果然主动踏入陷阱,但他已不再是一只束手就擒的幼兽,而是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他们编织的这张网,早已无法束缚住他!
懊悔之际,李东来怒火攻心,奋身一头撞向客厅立柱。宁乱身形一闪,已挡在李东来前方。
李东来自杀未果,脚步踉跄摔倒在地。宁乱擦拭掉脸上的血迹,露出魔鬼般的冷笑:“牧北王不允许你死,你怎么可能有死路一条!”
众人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口跳出。何其霸道!竟然连死都剥夺了权利!
“孽畜,有种你就杀了我!”
李东来彻底失去理智,毫无顾忌地咆哮着,面容狰狞至极。
“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