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顿面带疑惑之色,向着眼前的赵云开口问道:“大将军您方才所说之意,难道是认为我们乌桓人汉化得尚不够深入全面?所以应当首先从日常的穿着方面作出改变吗?”
赵云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后却又缓缓地摇了摇头,思忖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嗯……这话嘛,说对也算对,说错亦不为错!外貌的确不过是一层表象罢了,最为重要的,实则还是诸位自身的内心所想。诚然,本侯能够理解,身为一个民族,既期望能够融入到如此庞大的一个家庭之中,同时又渴望留存住原本属于自身的那些事物,这般想法确实存在一些矛盾之处。然而,这绝非任何推脱之由,无论哪一个民族,若欲谋求进步,就必然需要深谙取舍之道!”
踏顿闻听此言,不禁陷入沉思,稍作思索后问道:“那么依侯爷之见,我等究竟应当如何行事,方可真正成为大汉的一分子呢?”
恰在此刻,秽方正巧登上了观战台。只见他步伐匆匆,神色略显紧张,但仍保持着一定的风度和礼仪。他快步走到赵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规范而恭敬。
赵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温和地落在秽方身上,轻声问道:“秽方啊!想当初,你们可是秽貊族人呢。如今,你们皆已归入汉籍,并且还拥有了秽、貊、安这三个汉族姓氏。在武州这片土地上,你们也过上了与汉人几乎没有差异的生活。今日,你可否详细地告知踏顿首领,为了能够顺利融入大汉,你们到底都采取了哪些具体的举措呀?”
秽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踏顿,然后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到赵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然而,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或者紧张,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有些文不对题:“回禀主公!以前咱们过的那可真是野人一般的日子啊,整日里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但是现在不一样啦,自从归入汉籍之后,我过上了像文明人一样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主公您赐予我们的莫大恩典呐!”
赵云听到秽方这番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道:这家伙怎么如此糊涂,完全没理解我的意思嘛!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让秽方认真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时,没想到踏顿却抢先一步发问道:“请问秽旌长,您现如今在军中担任何等军衔呢?实不相瞒,对于贵镇东军的军制,我确实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啊!”
秽方先是微微扬起头颅,胸膛挺得笔直,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依照我军现行军制而言,以我的资历和能力,理应担任军司马一职,抑或别将也行。这别将嘛,虽说是副职旌长,但也是军中要职;而那军司马,则是堂堂正正的正职旌长。至于我本人呢,实则是经验丰富、资格深厚的别部司马旌长,所享有的品秩更是高达千石之多啊!”
踏顿听完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说他对于镇东军的具体编制以及各种职位的设置并不是十分了解,但好歹也知晓这别部司马的地位和待遇颇为不俗。于是乎,他便决定暂且放下关于军衔的追问,转而换了一个新的话题,开口问道:“秽司马呀!不知如今你们秽貊三姓之人究竟都在从事些什么样的工作呢?他们可有田土分配?是否能够享用价格低廉的食盐?还有那税赋方面,是否跟汉人一样呢?”
秽方闻听此言,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面带微笑地回应道:“踏顿首领啊,请您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提及什么秽貊三姓啦!现如今呐,我们可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汉人哟!至于您方才问到的这些问题嘛,我可以非常笃定地告诉您,我们所享受的一切待遇,那可是与武州当地的普通百姓毫无二致啊!无论是田土的分配,还是食盐的供应,亦或是税赋的征收标准,统统都一模一样,绝无任何差别对待之处!”
待秽方终于把话讲完之后,一直安静倾听着的赵云,突然插话进来:“踏顿首领啊!打今儿个晚上起呢,您要是有啥疑问,尽可去询问秽旌长大人。不过嘛,我这儿先跟您交个底儿。如果说您们乌桓真心想要达成彻底的内附,那就非得裁军不可啦!瞧瞧,你们总共才三十来万人呐,却养活了足足六七万的大军,就这个比例而言,实在是高得离谱哟!而且呀,一旦完成内附,你们乌桓的军队就得统统归入咱镇东军喽,然后按照旌的编制,给划分到师、旅、旗各级别里去。当然咯,只要咱们能够顺利地攻下纥升骨城,从此以后哇,这一大片地方都会被划归到玄菟郡管辖范围内。届时呢,纥升骨就变成县级行政区啦,众多的乌桓百姓也就摇身一变成了玄菟郡的子民。而您呢,则会担任玄菟郡首任郡尉一职哦,这就好比是现在所说的武警支队长哩!并且呀,那三四千名武警人员也是能从乌桓士兵当中选拔出来的哟!”
听到这里,踏顿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来,往后是不是就不再设有护乌桓中郎将或者校尉之类的官职啦?还有就是,我们乌桓的老百姓能不能分到土地耕种,有没有精盐可供食用呢?”
赵云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地说道:“既然诸位都如此殷切地期望能够融入我大汉帝国,那么继续保留那所谓的护乌桓中郎将或是校尉之职,又能有何作用呢?难道是要借此来区分汉人跟乌桓人吗?大可不必!只要诸位成为我大汉子民,从今往后,武州百姓所能享有的一切待遇,你们自然也是一样不落,尽可享受。然而,本侯唯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便是从此以后,各位务必要学说汉语、学习汉字,并遵循汉家礼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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