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她经常卖蔬菜的位置还有人给她留着,夏婉清将采摘的所有蔬菜摆上去,很快卖完就去了吴家医馆。
还没走大门口就听到安南情的声音,她将半袋子冬虫夏草交给伙计,安南情注意到她迅速的回头看着她,“你可算来了,吴瑾瑜这个可恶的家伙,根本就不搭理我。”
安南情脸上小表情特别委屈,夏婉清看着吴瑾瑜正面走来,她莞尔,“给你送一部分冬虫夏草,给我爹爹换一些药,另外把刺史大人的千金要带去我家。”
吴瑾瑜揉了揉眉心,一脸解脱的样子,“赶紧带走吧,南情小姐在这里就跟喇叭一样,聒噪的不行,好奇这个,好奇那个,严重影响了我为病人诊病。”
安南情对吴瑾瑜虎视眈眈,“你这么说我,小心我找我爹告你状!”
“这儿距离京城柳州十万八千里,你去告状吧。”
安南情摇着夏婉清的胳膊,撒娇道:“你看看他,哪里是个男人,都不懂得让着小姑娘。”
吴瑾瑜多看了两眼夏婉清,觉得她今天的又轻微的黑眼圈,所以就蹙眉问道:“你昨晚没睡好还是哭了?”
“没睡好,不知道村里哪家狗疯了,嚎了半夜,最后实在没忍住,那条狗就被我杀了,今晚炖狗肉。”
她面上波澜不惊,但听者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尤其安南情不可思议的盯着夏婉清,“你这么凶猛!”
“去京城柳州给你治病的时候,我是吴瑾瑜的打手,从土匪手里抢回来六十两银子,还有比这更凶悍的。”
夏婉清故意说着,吴瑾瑜开始检查袋子里的冬虫夏草,调侃道:“你从哪儿发现了一块宝地,这最近一直冬虫夏草不断,再这么下去,我的医馆就要买不起你的冬虫夏草了。”
“秘密,你买不起还有其他人能买得起,快点给我爹包药,完了用你的马车送我和南情回去,她才痊愈,断不能坐牛车颠簸。”夏婉清傲娇了一把,规避了吴瑾瑜那种饱含爱意的眼神。
拿完药夏婉清就带着安南情回三溪村。
马车是吴瑾瑜准备的,比牛车稳了不少,安南情一直好奇的将头伸向了马车外,看着路上的自然风光,像个好奇宝宝,一直问夏婉清:“你生活在这里,是不是每天都很清闲?”
清闲?
那可谈不上。
有数不尽的家长里短以及阴谋诡计,为了几两银子,亲人都能出卖她们家。
夏婉清唇角扬起,嗤笑道:“不会,但很踏实。”
安南情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不知道一个农民的苦。
到家时姚兰正在秀手绢,院子里有太阳,但是姚兰头顶有一个芭蕉叶子制作成的简易的遮太阳的工具。
安南情俯身看着姚兰绣出来的手绢格外喜欢,上面是百合花,格外好看又清新。
“婶婶,婉清来我们家时戴着你绣的香囊我可喜欢了,今天来特意找您给我也做几只,还有这个手绢。”
安南情眼睛里冒着细碎的光,单纯至极。
姚兰乐的合不拢嘴,“婉清,快请你朋友坐,给泡一杯茶,招待着,我把香囊能做的形状先画出来,你挑选几个。”
“我不能喝茶,大夫说我只能喝水。”安南情瘪着嘴说完后坐在了姚兰的边上,跟姚兰学着绣香囊和手绢。
夏婉清却一直看着那芭蕉叶做成的遮阳工具,“娘,这东西谁做的?”
“当然是白山了,他说屋子里光线不好,怕伤着我的眼睛,就给我院子里做了这个,现在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绣香囊和手绢就可以了。”
夏婉清墨瞳沉沉,提到纪白山,她就沉默着进屋了。
“婶婶,这秀手绢的材料是不是不够啊,我明日就让吴瑾瑜家里的小厮送来一些。”
姚兰开心,只管点头,“你喜欢,想要多少,我给你绣多少。”
“这一个香囊我就给你一两银子,手绢就一两银子买两只,婶婶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按照安南情的订单算,姚兰觉得这几天,她多绣几个能赚不少银子。
夏婉清进屋子里待了一会,出来倚在门边,盯着安南情和姚兰,“你们两生意谈妥了没有?”
“谈妥了,你现在就可以送我回去了,我让吴瑾瑜家里的小厮给你娘亲再送一些材料来。”
“好。”
夏婉清亲自送安南情上马车,自己才拿了背篓上山去找草药和野菜。
白天的时候山上也没什么人,夏婉清就把暮雪放出来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