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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第1页）

A城的角落里，暗藏污垢和老鼠。

一辆五菱面包车停在路边，天上一轮圆月不愿撒下光，躲藏在乌云里，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清冷地默许着一切。

司机叼着一根烟，吐出几个烟圈，对车后坐的女人说道：“莲香姐，今天几个货？全拉到黑水村？”

面包车后排的老女人“嘿嘿”笑了两声，一张脸皱成了菊花，往前丢了一包烟，谄媚地说道：“不多，就两个。”

男人瞅了她一眼，将烟揣进怀里，回过头笑着说道：“还是你能干，别的几个月都拐不来一个，有诀窍么？”

“小娃子好骗的很，一颗糖就可以哄走，”她得意地挑着眉毛，“不好骗的，不听话的，打一棍子带走就行。”

随后，陈莲香又皱起眉毛，朝窗外啐了一口，抱怨道：“今天碰到个小贱蹄子，拐那小孩的时候让她撞见了，在街上和我拉扯，搞得旁边围了一圈人。”

她冷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还好我机灵，让同行的在一边帮腔，喊几声有人抢小孩了，那群围起来的蠢货，就稀里糊涂的把娃娃交给我了。”

说完这话，两人都“吭哧吭哧”地笑起来，仿佛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不说了，去黑水村。”她透过车窗，看到巷子里照出手电筒的灯光，惊出一身冷汗，推搡着司机的肩膀催促道，“货就在后面，当心被条子发现了。”

“好嘞。”男人猛抽一口烟，伸手挂好车档位，一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开着面包车，驰向幽深的街道，往崎岖的山路驶去。

深夜没有人影，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枯草丛生，过了两个钟头，连一点城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窗外山路曲折，面包车颠簸了好一阵，后车厢有个小女孩颠醒了，发出“哇哇”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响亮。

陈莲香左右看了一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向后车厢探过头去，恶狠狠地低声咒骂道：“小贱蹄子，卖不到几个钱，哭得倒厉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站起身来走到车厢内，在荷包里翻找到几颗安眠药，也不管剂量多少，直接全部塞进小女孩的嘴里，随后用杯子灌下水。

没过多久，小女孩就抽抽嗒嗒地消停了下来，逐渐没了声息。

男人往后瞥了一眼，叼着烟说道：“当心点，货要是死了不好交代。”

陈莲香不屑地冷哼一声，一转身回到车座位上，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说道：“小女娃娃值几个钱？反正不容易活，要是大的还能多卖点，死了我再去拐就是了。”

安眠药见效，车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稀稀拉拉的蝉鸣声和呼啸的风声。

伴随着车辆前进，车外景色迅速变换着，从崎岖泥泞的田野，逐渐变成了陡峭的山林，过长的树枝划过车窗玻璃。

远处亮起村子的火光，于是司机停了车，陈莲香也利索地打开车门，将睡着的小孩摇醒，迅速地牵着手下了车。

那个弄不醒的小女孩就扛在背上，两人就这样连牵带扯地往山上走去。

山间的路不好走，到处都是散落的松针和青苔，一些带刺的板栗外壳会扎脚。

被她牵在手上的小男孩只有五岁，似乎并不明白什么叫拐卖，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问道：“阿姨，我妈妈呢？”

陈莲香不耐烦地拽着他的手，低声嚷嚷道：“你妈妈就在前面，跟我走就是了。”

山林深处亮起火光，几个人影在尽头晃动，两人的脚步不由得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