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暗黄的灯光下,牌匾上若隐若现的董字狰狞可怖,身后的府邸好似龙潭虎穴,幽深不可见底。
凌乱的马蹄声划破这份寂静,仆役战战兢兢的开门,迎进来一行如禽似兽的魁梧汉子,
为首的身影挥退身后的部下,而后招来仆役:“带咱去军师那里。”便随着仆役阔步向前撞进黑暗。
随后,魁梧壮硕的身影来到书房,推门而入,视线之中,粗布麻衣的身影正在伏案疾书,便大马金刀的走了过去。
“主公此行可还顺利?”
夜风飒飒抚动窗纱,门响之时,李儒便已停下了笔,不等大步流星的身影走了过来,便起身离案行礼。
“和文优说的一样,”阔步走过来的董卓,随手拉起李儒,而后走到桌案旁稍作喘息:
“咱去城东看了看,一切如常,袁家没有动手的意思,徐荣段煨也做的很好。”
“这本是意料之中。。。。。。”
“这都是小事,”董卓摆摆手,打断了李儒的话,而后声音有些凝重:“禁军才是大事!”
“今天是人也杀了,话也说了,禁军要是解决不了,就只能再打上一场,”
“到时候,咱们对面就不只是袁家,那些个白天在咱刀下,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百官们,也得扑上来咬咱两口,”
“所以说,这禁军到底如何,还有袁家,是打,还是降,”
“文优,你得给咱个准话!”
“咱好提前做准备。”
董卓的话,让李儒有些动容,并非是为这险恶的处境,而是董卓对他的这份信任,
他要开鸿门宴,董卓就召集百官,
他要放走袁绍,董卓就止步收刀,
董卓明知危险,却依旧涉险,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他李儒手上,
这份信重,又如何不让李儒动容?
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主公如此信重,儒。。。。。。岂能负主公所托!”
李儒的声音已带上了些许颤抖,如同烛火,虽然摇曳闪烁,但这份光亮从不曾熄灭:
“袁家虽然一派剑拔弩张的气象,却正是他们外强中干的体现,”
“就如同我们在凉州,息兵之前,总要向各个羌人部落彰显兵威一般,”
“袁家此举,正是此理!”
“文优说的这些,咱也都想到了,”董卓抄起桌上水壶,猛灌一气,用大手随意抹了抹嘴,露出森森白牙:
“但是宴上那袁家子绍,可没有半点要忍气吞声的样子,让咱如何敢信,袁家就能这般吃下这个闷亏?”
“主公勿忧,”李儒一声轻笑:“袁绍虽然也姓袁,他为袁家发声,理所应当,但,代表袁家发声的,却不是他。。。。。。宴上可是还有一位袁姓之人,从头至尾,不发一言。”
“文优说的是那袁。。。。。。什么玩意?”董卓皱了皱眉:“袁绍咱是听过,好大的名头,那袁什么玩意,咱倒是不知道,他也能代表袁家?”
“今日宴上,坐在袁家之位的,可不是袁绍,而是袁基。。。。。。”
“罢了,咱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董卓张张臂膀,舒展被甲胄禁锢的身形:“问这些也是因为心里没底,既然文优有把握,咱也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