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希贝尔好不难过,她既不想纠缠也不想多待,丢下3个银币便夺门而出,可刚出门就撞上了一辆装满了草药的马车。
痛痛痛!哪个不长眼的……希贝尔刚要发怒,抬头却从覆盖着马车的布匹中看到马车上装着的草药都是——是黑色的——?
世界上的植物万紫千红,但黑色的植物少之又少。原因有二:一是传粉的昆虫会倾向于寻找色彩艳丽的花朵;二是黑色会令植物在太阳下快速的升温,甚至产生自然,极难存活下来。
接受过祈灵教周全教育的希贝尔瞬间就反映了过来,那些是噩梦草(噩梦丧服)(NightmareWeeds)。
只有这种草全然不依靠昆虫授粉,也不怕太阳的炙烤。只要有一片肥沃的土地,就会疯狂的向下扎根,它的根会深入到深渊行者出现的地方,所以极难铲除,一般来讲有一颗噩梦草便会荒芜一大片田地。
博学者圣殿也做过研究,依凭强壮的根系,这种草不需要阳光也能存活,只是不会繁衍罢了。而一旦它接收到阳光的炙烤,就会迅速吸收阳光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这些叶子便会裂为两截,落到地上,诞生第二株噩梦草。两颗噩梦草虽然长得非常近,却不会相互争夺养分。因为它们的根须一旦纠缠,就会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像鬼枯藤一样共养共生,就好像用它们制作的入梦膏,能迅速的与人体融为一体,所以才能快速止血并治愈伤口一样。
可虽然这种离奇的特性就好像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怪物一般,但噩梦草的得名却并非因此。
那些黑色的叶子,如果被人误食,便会使人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一切都无比抽象,人们会体味到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极度的刺激。而在梦醒时分,人便会获得短暂的幸福感和极大的满足感,进而产生极大的落差,感到日常生活索然无味。
这种东西,若是用于治疗是一等一的伤药,而若用于消磨时光,却也是极为可怕的毒素。经过解剖,长期使用噩梦草的人最终会完全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而在死亡时,他们的大脑只有正常人二分之一的大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分析的黑色粘稠物质。
这些噩梦草要送去哪里?
希贝尔想起了麦泽金的话,贵族——那些贵族!这些噩梦草是为了给他们做入梦膏的原料!
那领队的人……难道是……
希贝尔向前望去,一个熟悉的胖子牵着马走在队伍的前方。
果然——又是“鬣狗”。
好好的一天,怎么竟遇些糟心的事啊!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些不开心的事烧掉,我生气了!(Imonfire!)
那个胖子……也一并烧了吧,反正这里是马尔顿,在小角落里死个人什么的,并不稀奇。
希贝尔暗下决心,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些东西通通烧掉。于是,她一路尾随那个胖子,先是进入了马尔顿城的贸易区。可那胖子七拐八拐,运着成车的噩梦草在贸易区里越走越远,在饶了一大圈以后,竟然进入了人烟稀少的旧城区。
希贝尔不知道这胖子要干什么,可看到人越来越少时,她眼中的火焰也越来越旺(Ivegotfireinmyeyes!),就在希贝尔决心动手时——
那胖子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用噩梦草堆堵住了巷子的入口,高声道:“请出来吧。”
“……怎么?!我被发现了?”希贝尔惊疑。
“您说的人我确实知道。”胖子在小巷里子不知对谁说到。
“哦?”一个人影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女装变态!”希贝尔差点喊了出来。
只见阿曼娅迪欧从小巷子的阴影中现身,依旧是那一身棕色丝质法袍。
希贝尔本想转念一想,这个人是地之国的大主教,他和“鬣狗”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她要看看这“婊子”与“狗”会在一起干些什么。
“那么说你查明白‘奈克洛·梅·加斯’到底是谁了?”阿曼娅迪欧开口问道。
那胖子笑吟吟的,他的言语中无不透露出自豪感:“天下没有秘密,大人。我们‘鬣狗’的消息网遍布全国,哪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大人,这件事的消息,恐怕会很贵啊。”
“在这儿,不许称我大人,你是知道的!况且稳定的个皿土供货渠道难道还不能满足你么?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啊。”阿曼娅迪欧措辞严厉,有警告之意,他不明白为何胖子要在这里叫他大人。他和胖子的关系其实一直不错,但胖子明面上可是和麦泽金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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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希贝尔则是因为听到“个皿土”这个词而轻声感叹了一下,她更加认真地听了起来,“这……这到底是什么消息竟值得阿曼娅迪欧以供应个皿土来交换?!”
“哪里哪里。您肯提供个皿土的供货渠道,我们已不胜感激。只是您看,”胖子往希贝尔方向一指,又一次吓到了希贝尔。
只是,那胖子道,“这些噩梦草的利润已经不比个皿土低了。这年头世道越来越乱,尖啸要是再也拦不住地之国的铁蹄,那个皿土的供货渠道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阿曼娅迪欧不做言语。
“而且这个事情,恐怕价值远比您想象的高啊。”胖子有一点儿故弄玄虚吗,“我也是特地请示了黑市之主普林才得知的消息。”
“开价吧。”阿曼娅迪欧很果断。
“我们希望地之国向‘鬣狗’打开大门。”
“不可能!”阿曼娅迪欧厉声道。他原本柔柔的声音竟在这一刻刚毅了起来。
“那……我们希望至少‘鬣狗’可以在地之国私下活动。这也和这件事有关。”胖子见阿曼娅迪欧态度决绝,退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