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训身前的八百重骑更是恐怖,人马具甲,那战马犹如远古的怨灵,火光照在战马的眼睛上,仿佛战马眼中着火一般。
就连武行德在一旁看着都感觉到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
“昔日大唐之玄甲莫过于此!”
后方的步卒本来对此战都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是此时犹如被传染了一般,目光灼热的看着前面的骑兵。
若是能加入这样一支骑兵队伍,那得有多威风。
鬼面之下,李崇训大喝一声:“出发!”
战马开始前进,犹如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李崇训可谓是将这支骑兵发挥到了冷兵器的巅峰,骑兵外围,清一色身着黑甲,黑披风,黑面的不良人也开始运转,隐藏在黑暗之中,提前截断敌军外围的斥候。
武行德看着前面的骑兵,顿时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若此子在,收复幽云十六州恐怕只是开始。
武行德同样让步卒拿出酒壶,兄弟齐饮,然后紧紧的跟在骑兵队伍后面。
步骑协同,今夜必胜!
韩德枢所在辽军大营,此时将士都早已经歇息。
韩德枢在大帐中,准备暗地里修书一封给父亲,问一问他的意见。
毕竟父亲韩延徽乃是同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起打天下的老臣,见识颇多,此次事情有变,想必他也已经收到了风声。
之前他一直没有写,是怕被朝中大臣发现,到时他一个领兵在外的将领,与南院宰相书信密切,恐怕会招人指摘。
如今事态严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去叫传令兵来。”
“诺!”
烛火下,韩德枢拿着毛笔,开始在纸张上写起来。
言多必失,他写的字很少。
只有一句:为今之计,父以为当如何?
待传令兵把书信拿走,他才躺在床榻之上开始休息。
如今辽帝的一众嫔妃都在瀛洲城,为了避嫌,他只能带军驻扎在外,不能进入城中。
毕竟皇帝也怕自已被绿。
夜里,雪竟然变小了。
辽军营帐中,几个士兵正在悄悄密谋。
“吾等假传军令,本就是死罪,坦白是死,隐瞒日后被发现也是死,如今只能依照李将军的命令行事了。”
另外一人也点头道:“如果李将军得胜,我们几人就是首功,将军肯定不会亏待我们。”
“对!如今军中许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我们不反,也会有人反的。”
“还有几个都头来策反我,让我随他们一起行动,他们想要杀了太尉,拥兵反攻幽云十六州,占地称王!”
不仅李崇训在行动,辽军中,经过多日的心理战,此时内部已经开始崩溃。
部下杀将领在这时候不是什么稀奇事,如果有人能杀了韩德枢,收服数万人马,进可打下幽云十六州,做土皇帝,退可向汉朝称臣,最少也是一方节度使的官职。
利益动人心,怎么可能有人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