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同乡情谊的,自己想要拉拢一二,他也装作没看到,想要指点一二,他也根本不在意。
每天就知道做事,做事当然没什么不对,但是也得稍微知道些变通啊。
刘吏眼里多少有些不屑。
就在此时,忽有一行人从远处缓缓出现,朝着这里逼近。
远处的士卒最先开始了行动,刘吏也是跳了起来,开始张望着远处,他眯着双眼看了片刻,忽然间大喜过望。
他快步朝着前方走去,清了清嗓子,做好准备。
在远处,就看到两人骑着马走在最前头,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跟着数百位步骑。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正是前不久才将此处扫荡了一遍的寇流。
进军府将军的寇流,此刻披着精美的甲胄,骑着高大的战马,整个人甚是得意,很有威仪。
而陪在他身边的人,则是冀州刺史崔劼。
这位也是大族出身,清河崔氏,不过,他是属于大族里的小枝,跟本家脱离了很久,当然,他自己的家室还是不错的,代代公卿,兄弟几人,也是格外的厉害。
他年少时就开始做参军,而后做过尚书郎,当过秘书丞,干过中书侍郎,后进散骑,给事中,外放当过刺史,朝内当过国子监祭酒,高演上位之后,更是曾担任鸿胪卿,并省度支尚书,五兵尚书,又修过国史
可以说,这位的阅历绝对丰富,是属于那种所有岗位都干过,从三台到地方,再到教育和外交,经济,军队,文化,几乎是所有部门都干过一遍,而且在所有部门都得到了一致好评。
老崔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
这年龄,都可以当寇流的祖父了。
故而,寇流对这位老刺史也是颇为敬重,“有劳崔公亲自出城来迎接,实让我羞愧。”
寇流是接到了要在此处设立军府的命令,而后赶来这里的,崔劼来的要早很多,这次也是特意出城来迎接他的。
崔劼摇着头,轻笑着说道:“老夫只是刚好在城外,得知寇将军前来,正好便跟着将军一同回来,商谈些事情,将军不必如此。”
寇流看着远处那破败的城墙。
“冀州的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得多少年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呢?”
崔劼同样看向了那伤痕累累的城墙,他缓缓说道:“事在人为。”
寇流有许多的话,但是考虑到对方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外头跑,又这般年纪,便决定等这老头休息几天之后再做打算。
一行人刚刚来到了城门口,刘吏便急忙行礼拜见,王吏慢了一步,也跟着行礼。
崔劼却忽然停下来,看向了这两位小吏。
“昨日进出多少人?”
刘吏急忙回答道:“无官吏兵身者六人!”
崔劼点点头,又问道:“可有什么异样?”
王吏拿起了那文书,可不等他开口,刘吏就急忙说道:“有两个樵夫,以砍柴的名义外出,至今也不曾回来。”
王吏则是捧着文书,直接拿给崔劼来看。
崔劼看了看文书,而后点头。
“好。”
“做的不错。”
一行人就这么从城门经过,刘吏满心欢喜,他当然是认识这位刺史公的,这次对答如流,露了大面!
寇流回头看向了那两个吏,说道:“当今各地良吏还真不少。”
“是啊。”
崔劼眯着双眼,轻笑着说道:“站在左边的那个县吏很不错,可以提拔。”
寇流一愣,“方才回答您问题的明明是右边那个吏,何以说左边那个更优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