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宴席的配备来看,应当还有一位客人,也便是第五位客人,而此人却消失不见。”
长孙当即红了眼,“刘游徼,你且将那陆占善的阿爷一并送到我的屋里,我当初也曾审讯过
蠕蠕人,突厥人有些手艺,那陆占善能忍,我不信他阿爷也能忍!!”
此刻,长孙面前坐着四位小吏,除却刘桃子,其余几個人都变了脸色。
县书干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长孙公,我觉得,既然有人认了罪,其实就没必要去查这
什么第五位宾客。”
“就以陆占善杀人来结案,是最妥当的。”
长孙皱起了眉头,“你想劝我去糊弄高县公?!”
县书干吓得一个哆嗦,“岂敢!”
“只是,这如何能算是糊弄呢?刘游徼称有第五人在场,可实证呢?不过是猜想而已。”
“有五个酒盏,五个空碗,那就一定会有五个客人嘛?”
“相反,陆占善的父亲可是指证了他作案,陆占善若不是凶手,他为什么不去指证真正的凶
手呢?说不出话来,他便是有巨大嫌疑的!”
“我认为,可以审问陆占善,但是要审问他为何杀人,不是审问那第五个人。”
这位书干语速极快,给长孙都说愣了。
又有主记室史说道:“长孙公,我也觉得王书干说的很对这追查案件,其实就是要找个凶
手而已,若是一直追查,怕是不妥。”
又有人点头附和。
这些都是县衙老吏,对他们来说,真凶不重要,查案不重要,甚至结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要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
本来死的那些就不是什么小人物,何况里头还涉及到一个陆占善都不敢轻易泄露的存在。
这还查什么案?赶紧想办法保命吧!
众人都是这个想法,长孙板着脸,一言不发。
“知之留下,其余人离开。”
诸吏纷纷起身,没有半点的不悦,各个都像是得了解脱,很是敏捷的离开了这里。
长孙看着这些人逃走,脸色更差了。
他看向了刘桃子,刘桃子此刻眯着双眼,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长孙很是不悦,“游徼!何以如此怠慢?”
“难不成是怕了这第五位宾客?”
刘桃子看向他,轻轻摇头。
“我不怕。”
“可游徼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上心啊”
“本就不是甚好人,死便死了。”
长孙抿了抿嘴,惊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这些人迟早死于非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