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纠缠到屋里,祁苍把她抵到门板上,低声问她:“许阡雨,你发什么疯?”
阡雨笑了笑,推开他往里面脚步踉跄地走。
忽然间被人从后面扯住了手腕,下一刻她便撞进一个怀抱里。
阡雨顺势攀上了他的肩膀,双腿盘上他的腰,看着他说道:“祁苍,你亲亲我,你从没有好好地亲过我。”
她想从他那里要很多很多的爱,可是祁苍太吝啬,每次只肯给她一点点,她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极度渴望着水源。
祁苍看进她迷离的眼睛,发了狠一般吻下去,吻到阡雨要窒息,吻到她觉得好像此刻就能死在他怀里。
她的挑衅像是终于触怒了这个男人,他冲撞的动作毫不怜惜,阡雨只能在疼痛与快感中浮浮沉沉。
她不肯认输,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道:“我会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一定会的,你等着。”
祁苍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蛊惑,有着斩钉截铁的肯定:“不,你不会。”
你永远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因为在你心中我已经是最好的那个人。
你心里装着我,怎么可能还放得下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和自信,他要掌控一切,包括她的去留。
他所做的一切那么无情,好像她用尽所有的爱也无法打动他,可是他做的事情又让她觉得无比深情,以至于让她越陷越深,直到无法割舍。
阡雨无助地笑出来,这个男人,真是要命地锁死了她的心。
阡雨攥着他的肩膀,眼角流下一滴泪。
即便是在孤儿院时,磕了碰了被欺负了,她都不肯掉眼泪。她一向不肯示弱,却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个她爱透了也恨透了的男人面前,掉了眼泪。
祁苍看到了,用他的手替她抹去,他手指的皮肤粗粝,在她细腻的脸上划过,也曾眷恋地停留了一瞬。
最后那一刻他起身要去床头翻找,却被阡雨抱住,她轻声说:“没关系的。”
于是祁苍沉下身抱着她,一边用手抹去她脸上随着激情滚滚而下的炽热泪珠。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只有祁苍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跟底下的人说返程。
小祥问:“老板,许小姐呢?”
“她已经走了。”祁苍看向外面的晨光。
“老板,”小祥忍不住说道:“我觉得许小姐挺好的,对您也是真心,您为什么……”
祁苍笑了一下:“所以我也对她好,才放她走了。”
他不值得她背弃她的整个世界来爱。
这是他给她的一条生路。
看着手上的机票,阡雨回过头,无声地冲一个方向比了一个“再见”的口型,便转过身,踏上了回到她原本生活的轨道。
这次回去,阡雨没有找穆遥。
这次的痛,不是嚷出来,闹得满城风雨就能消解,不是撒开手,只要穆遥耐心安慰就能抚平,她第一次在这样的痛苦面前无能为力。
她曾经尝试过在夜里咬着被角让自己哭出来,既然那天能在他面前哭成那副惨样,或许哭出来,疼痛也会跟着消散,可是她的眼睛干涸,只有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