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草,艾蒿,独脚金……都掺杂在那些牛筋草里。
李棠捡‘草’捡的满头大汗却又乐在其中,就是不知道这些拿去城里药铺能卖几个钱。
哪怕是俩铜板呢!
正当她拖拽着两大麻包的草药吃力的走在乡道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吱扭吱扭的响动。
伴随着哞的一声,李棠回过头来。
赶着牛车那位是村东头早年丧偶的刘氏,“老三家媳妇儿,你这是干啥去?”
“进城卖点东西。”李棠扬起衣袖擦了擦汗。
刘氏收了收手里鞭子,“我这牛车上还有空位不嫌弃的话,你也坐上,我捎你一段吧,这么沉你这走到城里胳膊都得累折了。”
李棠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摇摆不定,根据原主记忆,她知道这个刘寡妇风评一直不怎么好,村里的妇女基本上都避着她走,生怕惹上什么风言风语。
但她又一想,风言风语咋了,她巴不得搞点事情让张牧之休了她。
想到这里,她爽利地道了谢,上了牛车。
一到芙蕖镇上,才进城门李棠就和刘氏分道扬镳了。
走走停停,她找了好几个小贩儿打听了一下城里最有名的药材铺子,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大麻包的药材弄到药铺子去。
六十八斤的药,只卖了二十文。
勉强算是个辛苦钱。
李棠一枚一枚铜钱仔细数了数塞到了荷包里。
就在这时,药铺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通打砸的嘈杂声。
叮叮哐当的,像是还动起了手,她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多听了几句。
“吃了仨月的药,不但毫无起色还愈发严重,这就是你们保宁堂的药!黑心肝的,我儿要是出了点什么好歹,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眼前一个怀抱小儿的妇人哭的声嘶力竭,怒不可遏的从桌上抄起了秤砣就要朝着药铺子的小伙计脑门上砸过去!
小伙计再慢一步就得开瓢。
不过,最是吸引李棠目光的却是妇人怀中抱着的小孩。
约莫着也就两三岁大的样子,一阵咳嗽上来狂咳不止,还伴有喘息不均,差点要提不上来气儿!
眼见着小儿面色憋青,他娘还只顾着和药铺理论,李棠来不及犹豫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她反手空心扣在小二后背,猛拍了两下。
孩子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妇人回过神来一把将怀里的孩子紧搂抱起,泪眼婆娑的看着,刚哄两声又一脸凶神煞的仰起头看着李棠,怒叱道,“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家虎子!”
“夫人误会了,我见您家小公子刚才喘不过气,我斗胆问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