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好香。”
荒山野岭,山中孤庙。
本来庙内只有赵福生一行,大家谈及沉重的话题正是沉默的时候,冷不妨突然响起的这道喊声几乎吓得张传世肝胆俱裂。
几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原本肢体松驰的刘义真肌肉紧绷,一下将按住了鬼棺,正欲将其背上。
接着就听到那鼓点声越来越密集,‘咚咚咚咚咚。’
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又急又快,赵福生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一旁双手抓着稻草编了一条扭曲古怪的草绳的蒯满周突然拉了一下赵福生的手,说道:
“拨浪鼓。”
“拨浪鼓?”赵福生愣了一下,脑海里飞速闪现出拨浪鼓的模样。
随后庙里众人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有些尖锐的女人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有光!有光!罗六,你看,干爹庙有光。”
那妇人听着声音还算年轻,她说话时声线略高,本来就有些刺耳,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荒野之中,便更加的响亮了。
“是真的有光,这下好了。”
先前那喊着‘好香’的男人再度出声,接着两道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赵福生几人坐在庙内,便见远处有两道人影从浓雾之中缓缓走来。
这两人还未到,身影已经率先透过雾气映入几人视线之中。
“真是说不得。”
赵福生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嘴里轻声的道:
“一说没人,这不,马上就来人了——”
张传世见此情景,不止不觉得高兴,反倒有些害怕:
“大人——”
只见那雾中两人走了出来,隐约可看清是一高一矮两道影子。
从先前对话的声音,庙内的赵福生几人能听出是一对男女在说话,可此时隔着那若隐似无的雾气,又似是觉得那对身影高矮不大对头,其中一人十分怪异,身影既矮且宽,只到另一人的腰部。
赵福生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两人看,看着这两人逐渐进入庙里光亮照耀的范围,待能勉强看清这二人外形时,便一下怔住。
只见那矮小的人面庞隐在雾中,看不清楚岁数。
赵福生从先前说话声判断,猜测这个矮的应该是个男人,一头乱发在头顶扎髻,额头系了一圈发黄的汗巾,上面簪了朵诡异的红花,花中似是探了两根触手似的东西,随他走路一晃一荡的。
此人身穿青色对襟短袄,袄子四处破洞,不知名的草絮从破洞口钻了出来。
他下身的裤子也破,仅至脚踝上方,露出冻得已经变色的脚。
男人的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各拴了两根麻绳,麻绳套了两个长方形的黑色木箱子,看样子颇沉,那男人走路时一晃一晃的。
他一手扶着套在扁担上的绳索,一手拿了个拨浪鼓,鼓身刷了红漆,左右两端由寸许长细绳拴着的红木粒随他手指转动间一摇一摆的撞击着鼓面,发出急促如雨点般的‘咚咚咚’声。
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但二人看到庙内亮着火光的刹那,那女人下意识的侧身躲到了男人身后。